此时,约七点多,太阳正好升起自窗外射进,遍地惨血加上那些宝石反射的华光。谁见过这么华丽的谋杀观场?
急着想把字条交给李队长的庞志,一大清早打电话给他知道情况,请了半天假打着的士就赶过来了。可他前脚刚到,郑教授后脚就赶来了,原来是李队长想让他亲自看一下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刑警找不到的线索。庞志见素来师貌端庄的郑堃教授也是一脸疲态,估计也是昨天为这邪门案件一宿没睡好。
郑教授看了看刑警从孙迪生手指上取下的和前两件案相同款式的金属戒指,用在场人都听不懂的话先念了一遍,便说道:“的确是第七诫‘毋偷盗’。孙教授如此死法……以乱石将人击打而死,在前圣经时期主要是用来惩罚亵du神灵的人。在中世纪时也用来惩罚盗窃犯,而惩罚盗窃犯最常用的刑罚便是鞭刑,而在鞭中灌注醋酸,会让鞭者尝到十倍的痛苦。孙教授竟被两刑共用,这‘杀人者’实在可恶。”
庞志插嘴道:“可是‘毋偷盗’要对的话,孙教授怎么可能会去当小偷呢?”
郑堃看了看尸体,道:“死者为大,现在说什么都不好。”
李队长察言观色,一听此话便知中有深意,便说:“郑教授,如果有助于破案,便说说吧,这也是为死者好。”
郑堃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孙教授就是因为学术上有点贪图名利而不劳而获罢了,这些事学校里面很多人知道,或碍于情面或受制于人不爱说而已。只是,罪不至于如此惨死吧……”李铁岚和庞志都是聪明人,一听也就知道所说是何了。
现场从指纹、脚印到门户破坏情况等等仍是一无所获,连施鞭行的凶器都没找到,看来这连环杀人案,只能令警方毫无头绪地一邪到底了。门口还是粘着那张可怕的画着观音山景的杀人告示,不同的是背面画着一幅晶格图,下面有几个字写着几个字:“金钢石晶格加上十字质点,完美。”这应当是孙迪生这几天观察研究得出的那些晶体粉末的晶格空间结构,而如同前两案一样,这张告示应当也是出自孙教授之手。
郑教授戴上李队长给的手套,看了看尸体的眼角,叹道:“没有眼泪……”
李队长问他:“没有眼泪又代表什么意思?这么惨死,据看门人说,昨天晚上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你想想,当你承受痛苦时,连流泪和惨叫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你所承受的痛苦又加重多少?这是西方传说中,对于坠入地狱中恶人最严厉的惩罚不是用多重的刑,而是在受刑时剥夺了他做为一个人应得到的最基本的减轻痛楚的两种权利。”
郑教授这么一说,令屋中久经考验的刑警法医不禁各个毛骨耸然,不寒而傈。郑教授又说道:“这案犯真的可能如小志上次所说就是为了完成十诫,或者至少是为了完成后五诫以达到自己所设想的某种不可告人目的。所以我个人觉得,陈队长……”
“嗯,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刚才也想到这点了。我已经让全市所有已刑满释放的强奸犯都到局里报备了,连那种公车猥獬、**未被起诉的都通知到人,必须到局里报备,让他们一但发现有什么情况,必须与警方合作。”
“陈队长,怕只怕这个‘杀人者’都是杀那些从未发案的。比如前面三件,哪一个是有犯罪记录的?”郑教授不无忧虑。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中秋之前不破案的话,省局已经发话了,我这刑警队长是当不了了。”
庞志又插嘴了:“我觉得应当察一下这三个死者之间有没有什么潜在的联系没有?”
陈队长因烦躁而愠怒:“这还用你教!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送郑教授回去。郑教授麻烦您了,您要是有什么发现,请记得跟我保持联系。”
“一定,一定。我跟吴校长孙教授,份属同事,他们如此惨死,我能帮得上忙当然义不容辞。”郑教授拉拉庞志便要回去了。
庞志跟郑教授到了石头园门口才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他拿出昨天那张纸条让教授看看,教授一看面色紧绷道:“看来,这凶犯真的是个宗教狂热者,估计都把自已当成代主行事的‘弥塞亚’了。”
庞志急冲冲回到屋内时,陈铁岚正用手轻磨着刚从血迹中清理出来的同前两个现场一样的晶体粉末。当庞志把发现字条的经过,当然他省去了蔡头也出现那一段,并把字条交到陈铁岚的手里时。陈铁岚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或者是听到救命主的一声福音。陈铁岚忙交待黄则选去查纸条上的纸质纸来源,纸上有无指纹或其它线索,最重要的是去查全市有几个叫‘方土’的。想起上次已经查过全市无一人名叫方士的,又叫道:“姓方两个字的,或者单名‘士’或‘土’的都查!”
陈铁岚为了破案的疯状有如电影《地道战》里叫嚣着:“挖地三尺!也要把八路给找出来!”的鬼子队长。正是案情更比无头案无头绪,要破案就得比犯案者更疯狂。
(十)
庞志送郑教授回家,还在那儿噌了顿午饭,吃完饭后就赶回派出所上班了。忙到三点终于把事情做完,实在撑不住了,忙跟陈东知会一声让他顶一下岗,找个所领导看不到的角落,拿了个软背靠椅,坐着就开始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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