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我也扣了!”老鸟很不好意思地说。
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机灵挺起身:“你还好意思说,幸亏这来的是咱自己人,要是真他娘的来个乱七八糟的,总不能拿着枪把子砸吧。”
“哎呀,你们就别吵了,先听我说。”阿里布在一边说。
我一想,这么晚了,阿里布冒着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不在自己睡袋里发抖,居然还跑来我们帐篷,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把睡袋让给他坐,然后说:“别急,别急,慢慢说,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阿里布还是很慌张,难以平静:“买买提,阿里木江,他们俩,不见了!”
我和老鸟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我被这声音惊醒时就没有看到他们俩,他们的行装都不见了,背包,睡袋都不见了。”
“他们是把你抛弃了。”老鸟说,“别担心,我看他们是自己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他们两个行为诡异,现在看来他们是有自己的打算,八成是被这魔鬼城迷惑了心智,往更深处去了。”
我说:“这个可能性很大,至少我们可以肯定他们是安全的离开,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告而别,我们就不知道原因了,而且还把你丢在一边,我估计是因为你在昨天投票时站到了我们这边。”
老鸟说:“真看不出,原来大胡子这么记仇!”
我扫了他一眼说:“到现在为止,你都看出什么来了,有这兴致说闲话,你还是赶紧检查那两把破玩意儿去,下次要再发不出声,我们就没这么走运了。”
“包在我身上,下次绝对让它震耳欲聋!”
“对了,既然你那边只剩一个人,今晚就过来我们这边吧,大家都放心!”我对阿里布说。
他表示同意,回去卷了铺盖和我们一起挤着睡。我突然想去个问题,便对他说:“阿里,这外面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听着那么让人不安心?”
“你是说这声音啊,没啥,都是风吹的。”他回答说,“这种地貌就有这特点,沟壑纵横,而且沙漠里风又大,一旦大风灌进了这片地界,就很难顺利地出去,于是就在里面到处乱窜,发出这种声音其实很正常。你再仔细听听,是不是风吹的声音。”
我们恍然大悟,又觉得脸红害臊,居然因为一个“魔鬼城”的名字把自己吓成这样,连最正常的风声都能让我们心惊肉跳到这种程度,一点都不像是长年在墓地里摸爬滚打,与死人玩命的人。看来先入为主的思想害人不浅,干咱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忙了手脚,乱了方寸,面对危险时刻保持住镇定都被我挂嘴上唠叨繁了,怎么这时候却忘得一干二净。
沙漠中的白天来的特别早,太阳刚出来,地面温度就从零下20多度急速窜上50多度,相对变化之剧烈就相当与把一壶冷水烧到七八十度,在这个海拔基本上可以开了。
我们起得很早,阿里布说要去找他的同伴,我和老鸟两个在茫茫沙漠中没人带路想走出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所以答应和他一起走。我和老鸟在帐篷里收拾自己的行头,阿里布跑去自己那边卸帐篷。忽然,阿里布又像丢了魂似的跑过来,气急败坏地说:“骆驼,少了一头骆驼!”
“该不会是买买提他们带走的吧?”老鸟说。
“不可能,昨天晚上我还数过,一头不少。”阿里布说。
我说:“走,去看看。”
四头骆驼靠着台地一字排开,像是还没睡醒,还在梦乡。最头上一头确实不见了踪影,那是老鸟的坐骑。
“有没有可能自个儿走开了?”我问。
“不可能,骆驼在沙漠中一般都是群体活动,很少会有独自走动的情况。”阿里布说。
老鸟在一边喊:“你们快过来这里看看,好奇怪!”
我和阿里布一个箭步冲到老鸟跟前,顺着他的指引,发现地上有一条不太明显的拖痕,一路绕到台地背后。
奇怪的是,周围丝毫没有发现反抗的痕迹,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把如此大的一头骆驼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
我冲他们俩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心领神会,老鸟把AK47递给我,阿里布拔出一把新马刀。我把冲锋枪举在胸前,手指钩着扳机试了试,手感适中,很舒服,我拉开保险栓,子弹上膛。我在左边,老鸟和阿里布在右边,沿着那条拖拽的痕迹往前走。绕过大台地,居然是个大陡坡,前面是个巨大无比的谷地,更确切的说很像一个火山口。地上的痕迹到了这里便消失不见,我们猜测应该是从这大陡坡上下去了。
老鸟说:“怎么办,这陡坡少说也有一百多米深,咱下不下?”
“犯不着为了头死骆驼去冒这个险,这倒霉咱就认了。”我说。
阿里布突然尖叫起来:“血血血!”
我们低头一看,一滩血水正从我们后方不断流淌下来,经过我们的脚,慢慢地汇聚到坡顶,然后呈一条细流顺着陡坡流了下去。
老鸟问:“阿里布,你受伤了吗?”
阿里布摇摇头。
我说:“老鸟,这血水从咱后面过来,看来咱们有麻烦了。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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