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鸟啜了口差,开始问我:“老金,我知道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来我这有什么事?”
我知道老鸟性格就是直头直尾,我也不多说,把那块羊皮送到他的眼皮底下。
“这是哪来的?”他问。
“一个朋友给的。”我撒了个谎。
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些时候,最后把羊皮重新折好,推还到我面前。
我有些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老鸟面露难色,有些尴尬地看着我说:“不瞒你说,我老鸟其实是一只瞎猫,不识货,你别看我倒腾古玩有些年了,不怕你笑话,这里一屋子的全都是假货,都是赝品。不过,话分两头说,和假货打交道时间长了,偶尔碰到个真玩意儿,感觉还真可能不一样。就你这羊皮,错不了,真的。”
“我管你卖假货了吗,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问。
“这个我没怎么研究,不过你要是真想弄明白,我倒可以给你介绍个人,这人对这些东西绝对精通,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他是个老外,一个印度人。”
“印度阿三呀!”我不感到惊讶,老外一向就对我国的宝贝虎视眈眈,他们的前驱人物斯坦因可是个臭名昭著的角儿。
老鸟补充说:“他在这里做买卖已经有很多年了,只要是做古董的基本上都认识他,这个人路子非常广,地方政界,军界,商界特别是古董界都有关系,其实他暗地里是走私文物的。”
第四章 印度阿三
我惊奇地发现这个印度人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且彬彬有礼,很有修养,和鸦片战争后多见于上海大世界门口的红头阿三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穿着一套笔挺的白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锃亮,指甲也修剪得非常干净,里里外外透射出一种西方绅士特有的气质。
见面时,他和我们两来了个拥抱,让我非常不习惯,有种搞同性恋的味道,而且外国人都喜欢喷香水,男人比女人还要浓,我只好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对香水不过敏。身旁的老鸟倒是接受地相当自然,回敬地看上去也是如出一辙,非常到位,让我由衷地鄙视。
看上去,他们两个很熟,热情的说了几句鸟语之后,老鸟把我介绍给了这个印度阿三。我看到外国人就心理阴暗,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所以没有跟他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我问他为什么来我国。
他回答地很痛快:“赚钱。”
我问他:“赚什么钱?”
他还是很痛快:“古人的钱。”
我问他:“好赚吗?”
他依旧回答地很痛快:“很好赚。”
我问他:“怎么赚?”
他回答:“买进卖出。”
几个问题下来,我觉得这个阿三真她娘的没意思,藏藏掖掖的,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一直盯着你看,朝你不住地点头,还露出自认为非常迷人的微笑。我都懒得和他再进行下一步的对话。
老鸟见势头不妙,拔转方向,开始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竖起耳朵集中注意力听,终于听到了他们讲什么一个县里的领导贪污啊,被调查啊,还有什么风声紧啊,出关难啊之类的话,云里雾里。
不过老鸟终究还是老鸟,三下五除二,不费口舌就把阿三的注意力拉回到我身上。他保持着一贯迷人的微笑朝我走来,然后问我:“金先生,听说你有一张藏宝图,真的吗?”
藏宝图?老鸟编瞎话真她妈有一套,我真要被他活活逗死。我把羊皮递给阿三,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把放大镜,煞有介事地放到眼睛前观察起来。从他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此刻的阿三非常兴奋,非常激动,他眼睛放光,胸脯开始明显起伏。
“金先生,您非常幸运!”阿三收起放大镜就说。
我倒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怎么说?”
他笑了笑,两个眼睛转了一圈后说:“这确实是张藏宝图,而且价值非常可观。”
老鸟也被吸引过来了,他瞅着这个印度人说:“可它并没有标出宝藏所在地啊。”
“没错。”阿三想了想,接着说,“如果羊皮上标出宝藏所在地,你们认为到现在为止它还有可能存在吗?”
我和老鸟这回很赞成阿三的这一假设,很有可能这个宝藏依然存在。
印度阿三把羊皮还给我,然后请我们两坐下来,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和我们商量。他说:“我想和你们做笔生意。”
我还以为他是想打我这羊皮的主意,我急忙把羊皮塞进口袋里,省得他看着一直惦记,可是这个印度人的水平没有被我想象的这么低下,他才不稀罕我这破羊皮,他想要的是羊皮上记载的那批宝藏。
“我给你们提供支持,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满足你们的要求,条件是如果找到宝藏,我们五五分成。”印度阿三到底还是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搞走私的哪有不见钱眼开的。
我当然不同意这样的分法,我说:“不行,我们两个人,你就一个,当然每人三成,而且羊皮在我们手上怎么说也应该占上一成吧,此去风险未知,生死不定,所以最后应该是三七开。”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