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见我们谈成本了,他也嚷着要把资助我们的费用一并算上,见面时绅士的气质被抛到九霄云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外国奸商,万恶的资本家。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表面上达成一致,四六开,借大欢喜。
回到老鸟的古玩店,差不多到了打烊的点了,老鸟留我吃晚饭,喝点小酒,被我婉言谢绝了,我说时不我待,我得赶快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出发了。老鸟则劝我不要太急,等他设法把店铺尽快转手出去之后,无牵无挂,两个人可以一起上路。
我这一想,才发现原来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光棍一个,于是对老鸟说:“老鸟,这样吧,反正哥我回家也没人给准备饭菜,今儿我就在你这借吃借住了,不会有意见吧?”
“哪里的话,咱也好久没喝痛快过了,今天咱们边聊边喝,喝他娘的一宿,不醉无归。”
这个晚上,我们喝掉了老鸟埋在地下的一坛上等女儿红,他说房子都快卖了,酒再不喝就是人家的了,我们一边喝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直到深夜,才手牵手,脚挨脚地睡死过去。
第五章 叫花子
我和老鸟收拾了一些细软,带上一把可以伸缩的铝合金铲子、一个罗盘还有老鸟店铺里的一本风水书起程了。我们先坐了近7个小时的火车到长沙,再转汽车颠簸了半天,到达预想中的目的地,湘西一个小镇,据史料记载,这里很长时间内曾经是土司府所在地。
下了车,我们就被眼前的秀丽风光陶醉了。老鸟是一路感叹着过来的,他是恨爹妈怎么没把自己生在如此的大好环境之中,他和我说:“要不咱们权当旅游算了,反正不用咱们掏腰包,咱们也趁机好好小资一番。”
我说:“风景好那是摆在这里的,不过你得小心,这里属于苗地,古怪得很。”
老鸟不屑一顾地说:“老金,你用不着吓唬我,我的胆比你大一倍。”
出了车站,我们已经是饥肠辘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小地方,两个外地人决定随便找个路边小摊解决问题。于是,我们找了一条看上去比较热闹的街道,没走出几步,就有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拦路抢劫不成?急忙用手死死按住裤子口袋里的钱包,它还在,稍微放了点心。老鸟却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的胸口看,还一个劲的咽着口水。我使劲推了一把老鸟,他倒是真真假假地一个踉跄,正好扑在那女人怀里。我一想,坏了,出门不利,可千万别碰上个泼妇。
老天有眼,那女的不是泼妇而是荡妇。被老鸟这么一撞,非但不脸红害臊,反而捂着嘴“咯咯咯咯”笑个不停,闻此声,是男人都会有冲动。我忽觉自己居然脸红脖子粗了,那女人更是肆无忌惮笑成了不倒翁。
老鸟得了便宜开始卖乖:“哎哟,哪里蹦出个大美女呀,撞得鸟爷我神魂颠倒!”
那女的一看就知道是标准的干服务业的,一股劣质化妆品的味道不断强奸着我的鼻孔,赤链蛇一样的身材扭动着妄图勾引我们的眼睛。我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总算浇灭了yu望小火苗。
老鸟基本上已经没了神志,被女人挽住胳膊正往街边一店门里走,他的一个手不停地摸着那女人的屁股,眼神迷离得犹如行尸走肉。
我朝他喊:“老鸟,干什么去?”
话一出我就意识到自己真她娘的丢人,这不明摆着的吗,而老鸟的反应也正好说明我想的绝对正确。
他突然回过头,来了精神:“老金,奶奶的你没见过世面就别丢老子的脸,今儿我好好乐乐,别扫我兴。”
我真是无语了,眼睁睁看着两个肮脏的身体贴在一起,往里一拐,进了一个粉红的屋子,耳朵边还是那女人留下来的淫笑声,仿佛是越来越赤裸了,还带着点肉体味。接下来的我可不敢想,怕脏了自己的思想。这些腐朽的东西早应该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我转身,看到一家小吃店,挂着个黄底镶红边的幌子,上书“大饺子”,便进去了。桌子,凳子都是竹打的,很小很矮,坐下去很不舒服,但是我实在受不了肚子唱的这出空城计,也就不考虑为坐得舒服再换个店而委屈了肚子。
一个店小二过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很有礼貌地问我吃点什么。我说你们店门口不是挂着饺子旗吗,那就给我来份饺子得了。他问我要多少,我环顾四周几个正吃的,碗里看上去都不像是饺子,于是心里换算了一下,那就先给我来二十个吧,不过再叫。那小儿瞅着我,眼神相当茫然。我一看,难不成怕我吃霸王餐,于是抽出一张直接拍在桌上说:“还楞在那干啥,还不快点。”
店小儿说:“那么多,我怕你吃不完。”
我一听,这破地方居然有人敢怀疑我的食量,无名之火立马涌上脑门,我一拍桌子嗖一下站起来说:“嘿,爷我吃多少用你管,你算哪棵葱!”
这可怜的店小儿哪经历过如此架势,哆嗦哆嗦一溜烟进了厨房。
不多会儿,换了个女的出来招呼,端上来个东西,外形像是饺子,可是个头却足足大了有十倍还不止,一个碟只能盛下一个。那女的丢给我一句话:“先生,请慢用,这是第一个,还有十九个。”这回我真傻眼了,怪不得人家叫这“大饺子”,这哪是什么饺子,简直就一大饼,看来这次我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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