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诺恩能够随时折断邦萨的双臂。但他不想进一步剌激镇民的情绪。
“不是我干的。”拜诺恩冷静地回答。
“那么你刚才在哪儿?”邦萨把手枪的撞針扳后。“班达迪斯死的那一天,就是你到来的时候!今晚又是贝貢索——”
拜诺恩以常人肉眼看不见的手法夺去了手枪,拋到地上,伸出右掌按住邦萨的脑袋上。
拜诺恩像观看主观镜头拍摄的电影般,看见了邦萨那可怖的回忆:……在牧场的木屋里……
……邦萨的视线正对着正被班达迪斯强暴的年青女人——焦点落在她伤疤满布的乳房上……
……邦萨的视线转过另一边……
……贝貢索用手指拈着一根被割断的舌头,在一名手脚被缚的青年眼前幌来幌去——青年口中不断在流血,发出凄哑的叫声……
……青年的眼睛直盯向邦萨……目中愤怒地燃烧着火焰……那眼神中只有一句话:“我要复仇!即使墮进了地狱,我也要爬回来!这是不可原谅的事!”
拜诺恩无法再抵受。他猛力把邦萨推开。一种欲呕的感觉。他恨不得就像对付吸血鬼般,立即用勾鐮刀把邦萨的头顱割下来。
“你还不明白吗?”拜诺恩指着仰躺在地上一脸惶惑的邦萨。
“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吗?班达迪斯、贝貢索和你!下一个就是你!及早挑选自己的墓穴吧!”
同时圣亚奎那以南的茺野
穿着贝貢索的黑皮衣和牛仔裤的狼男,倚在仙人掌旁,弹奏挂在身前的电结他。
结他并没有接上扩音箱,钢弦线只能发出鈍哑低沉的颤音。
狼男从喉间发出轻轻嗄叫:“呜……也……”
拼合起来好像在呼叫一个名字:瑚安娜……
7.会晤吸血鬼
八月四日阿苏尔酒吧
拜诺恩仰首看着那只破碎的天窗。
瑚安娜随着他的视线往上瞧。“啊!甚么时候给打破了?”她看看地上,竟没有一点玻璃碎片。
拜诺恩沉思:酒吧里遗留着吸血鬼的气味……好险啊……
“我们暂时离开酒吧,好吗?”拜诺恩说:“我感到这里太危险了……”
瑚安娜并不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暂时搬到別处吗?”
“到教堂去借宿几天吧——几天便够了。那儿是镇中心,比较安全。”
“假如妈妈回来怎么办?”瑚安娜眼眶又再溢出泪水。“妈妈看见酒吧没有开门,一定很生气……”
拜诺恩掏出手帕为她拭泪。“不打紧,我会替你去找她。”由于说谎的关系,拜诺恩的语气变得不自然。
“加伯列呢?”瑚安娜的泪水无法停止,那楚楚可怜的姿态令拜诺恩心疼。
“他会再来找我……我很想再见他……”
拜诺恩几乎想把口袋里那张照片拿出来给她看,然后问她:“即使也变成这副样子你也想见他吗?”
但他办不到。他把瑚安娜拥在怀內,轻轻抚摸她的棕发。
瑚安娜仰起头,蓝色的眼睛与他的褐色眼睛对视。
拜诺恩忽然发现,瑚安娜的眼神中出现某种异样的欲火。櫻唇微微开启。
拜诺恩惊觉那是甚么一回事。他尽量以自然的姿势离开瑚安娜的身体。
瑚安娜像突然蔑醒般,一脸羞惭。“我……为甚么生会这样……加伯列啊……对不起……”她双手捧着赤红的脸庞,再次流泪。
“不。”拜诺恩举起手掌想再次安慰她,却不敢再接触她的身体。
——这是我的错。
拜诺恩知道刚才是他在无意识下使用了自己身为“达姆拜尔”的异能,把自己对瑚安娜的好感变成催眠力,传达到她的脑袋中。他在不知不觉中“促使”瑚安娜喜欢自己。
他恨透这种“人工”的感情。
“瑚安娜……我多么希望有个像你这样美的妹妹啊……”拜诺恩惭愧地垂下头来,却发现瑚安娜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尼古拉斯哥哥……这样叫你可以吗?”瑚安娜的羞恥已肖失了,重现天真的笑容。
“叫我尼克便可以。”过去只有一个人曾经以这个暱称啋唤拜诺恩。
——慧娜……
同日下午圣亚奎那教堂
拜诺恩与席甘多神父面对面坐在休息室中,享受着不加牛奶的咖啡。
瑚安娜此刻正抱着波波夫在房间入眠。那原本是属于少年时代的古铁雷斯的睡房。
拜诺恩刚才只在酒吧小睡了三小时,便忙于与瑚安娜收拾东西搬到教堂来。但他仍毫无倦意。
“打扰了,神父。”
席甘多瞧见拜诺恩仍以白色绷带吊在胸前的左臂。“仍未复原吗?那怪物果然很厉害……但你也不太差吧?否则恐怕已不能坐在这里。”
拜诺恩叹息摇摇头。
“你知道吗?这个城镇就是依照这座教堂而命名的。”神父说。“教堂和城镇几乎一样古老……从前这里四周的土壤据说十分肥沃,但是地震和龙卷风改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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