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立于水底,阮阴月仰头,只见微漾的波光之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不受控制地飘上去,想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地方?
阮阴月飘出水面,却发现这里不是刚才那个小山坳,而是一片清幽的竹林。天上,斜挂着黑色的残阳。
这里的一切都是黑白灰三色。竹子是黑的,天是灰的,远处竹屋里那个背影,是白色的。
是谁?
想过去,却挪不动脚步。那个白色的人影,似乎正专心地挑弄膝上的古筝。
听不见任何声音。
忽地那个白色的人影停住手上的动作,缓缓转过头,于是阮阴月看到了一双灰蓝色的眼。
——玉。
那个人叫谁?
而后,是沉沉的黑暗……
“唔!”阮阴月揉揉额角,发现自己正在水里呆站,头有些痛,阮阴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对了!是要追杀苏千金……水生木,桃木剑得到水的滋润,金芒比在岸上时亮了许多。
苏千金无奈地挪挪自己的极品桃木剑,扔了吧,女鬼追上来他没武器与她斗;不扔,系着它简直像挂了个灯泡。
哎……嗯!
凭着自己灵敏的战斗直觉,苏千金硬生生地折过身,果不其然,一只银白如玉的尖爪从耳侧划过,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紧追而来缠在身上的发丝令苏千金觉悟:看来,自己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只不过没想到自己死前还得被捆绑、掐脖,被SM。
咳咳——出不了声,只吐出几只泡泡,苏千金憋得满脸通红。
一手牢牢掐在苏千金脖子上,一手贴在他比划一番,阮阴月琢磨着,到底是掐死还是挖心死。
唔唔,您让我死得轻松点行不——苏千金用嘴型和阮阴月商讨。
阮阴月加重手上的力道。
好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苏千金强撑着眼睛不闭合,盯着阮阴月没被发丝遮挡的脸。只可惜了他藏在床底下、衣柜后、后院树底下等等各处的那些钱和有色杂志,死后肯定会被那群如狼似虎的众师兄弟们瓜分,早知道平时不该那么抠门,多多享乐……
正袭胸的阮阴月摸到两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两只棒棒糖。
于是她想到了前两天火车站的他对她说的,给你,很好吃……
放过他吧。
心底有道声音在说。阮阴月不知不觉放轻手上的力道,视线扫到苏千金腰上的“大灯泡”。
半分钟后,苏千金失神地摸摸空无一物的腰间,再拍拍被夺走棒棒糖的上衣口袋,遥望女鬼远去的身影,纠结了:那柄桃木剑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姜某某守在湖边,却因僵尸天生惧水的本性而不能投湖。正疑惑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的他只瞧见一团金光朦胧的金光迅速向他冲来。
“难道是那死女人输了?不可能……”姜某某还没做好防御姿势,就被金光砸个正着,晕乎乎地倒下。
“真好用。”阮阴月挥挥手中的桃木剑,然后用它戳戳人事不省的姜某某。
湖边不是疗伤的好地方,不过如果姜某某此刻清醒着,他绝对是宁愿跳进水里也不愿被阮阴月拖死猪一般运到山洞里。
从姜某某的衬衣上扯下一根布条帮助固定他的双手,阮阴月用剑柄勾着他两腕间的布结向目的地飘。更方便的做法有许多,可是阮阴月性格恶劣,她……记仇。
被拖途中由于阮阴月的刻意,姜某某一身西装破破烂烂,皮肤上也被尖锐的石子划出道道白痕,灰头土脸。
“咦?”阮阴月往姜某某体内输入大补的阴气后,这才发现他新潮无比的面部造型:挡着半边脸的凌乱长发下,黑色的细绳从右额角划至左耳下方,眼睛的地方盖着圆圆的黑色眼罩。
将眼罩扒开,就见一道狰狞疤痕纵贯眼窝,平平的……没有眼珠?
阮阴月更加好奇地扒开姜某某的眼皮,手指在空空的小窝窝内进进出出,进进出出……
猛然睁眼,姜某某大概还在梦游状态,伸长手臂抱住蹲在他身前的阮阴月,断断续续地说道:“阿瑶……兰儿……雪眠……柳柳……”
一个接一个名字从他嘴里冒出,黑线爬上额头,阮阴月不禁嘴角抽搐:他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
终于到姜某某念到第九个名字时,阮阴月从“难得被囧”的状态中脱离,做了她最常做的事:重重的下勾拳将发x的姜某某殴飞,贴在山洞的壁上。
“怎么是你!”姜某某捂着下巴问道。
阮阴月露出一只眼,蔑视独眼姜:“不是我是谁?”
姜某某沉默。
“百多年了,你道行似乎没一点精进,姜某某你真是僵尸之耻。”
“……谁是姜、某、某!本人的名字是姜墓!”
“哦,我改正:姜墓你真是僵尸之耻。”
更名为姜墓的僵尸脸色不太好看,想说什么,却终始没有出口,愤愤地哼哼几声。
“你做什么?”姜墓察觉到阮阴月正在摆弄自己的古剑,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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