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是一名穿著大红嫁裳的新娘,手挽著旁边一名看起来颇有年纪的男子,应该是新娘的父亲,再过去就是穿著得体西装、头发梳著整齐的新郎。
在看到背景里的那栋建筑,虽然只去过几次,而且几乎都是天黑时去的,但夏怀恩还是认得出来。
这应该是陈家双胞胎小姐三十年前出嫁的当天拍的,照片背後还有写上日期,是六月三十号。照片里的人有几名相当让人感到眼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喜悦。
照理说这是一张再正常不过的照片,但为什麽却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夏怀恩盯著照片许久,但还是找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不知不觉的,他的目光渐渐的定在背景的建筑物。陈家大宅的二楼窗户有道奇怪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房间似乎是双胞胎姐妹的房间。
因为有些距离,再加上窗户玻璃的反光,所以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愈是这样,愈容易激起人的好奇心。
夏怀恩从书包里拿出一只放大镜,想试著看出究竟是什麽。
但因为真的太过模糊,他顶多只能勉强辩识出。站在窗前的似乎是一名女子,长发,穿著红衣,依他的猜测应该是被关在房里的妹妹陈静芸。
只是在陈静芸身後的部分,还有另一团白影,但这影象就更加模糊了。不知道是背景还是房里有其它东西,不过他想是墙壁的机率比较大点。
正当他移开放大镜时,窗前的陈静芸身影忽然移动了一下。他立即将放大镜移回原来的位置,却在下一秒松手放开。
放大镜所放大的影象不是原先看的身影,而且是一张放大、腐烂的脸。含恨的混浊双眼,正挤在小小的放大镜片上,甚至还移动灰黑色的瞳孔看向他。
妈的,现在又是怎麽回事?被吓得跳起,逃离桌子好几步远的夏怀恩,不停的抚著急促跳动的胸口。
他稍抚被吓的心情後,这才微微的又靠回桌面。恐怖的双眼已经不见,放大镜的镜面只剩一片反光。
原以为一张再安全不过的相片,为什麽会突然出现这诡异可怕的现象?他连忙将照片收回铁盒里,一边想著。
在重坤家的命案现场,一根不知名的人骨推给他的铁盒,和陈家三十年前发生的事难道有什麽关联吗?
而且刚才出现在放大镜上的双眼,感觉似乎是一名女子,虽然和生前的样子相差颇大,但他还是在当下就认出来了,是陈家的双胞胎千金之一的陈静芸。
难不成……当年陈静芸的死不单纯?
正认真思考的夏怀恩,在这时他听到家里的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想了一下,很有可能是去南部的夏任回来了。
他走出房门,来到客厅,不过却没有见到夏任的身影。夏怀恩搔搔头,感到一丝奇怪。
「才刚回来就又出门了喔?」
夏怀恩里外找上一遍,确定夏任不在家後,这才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在经过夏怀仁的房间时,忽然一双手从房间内伸出来。
夏怀恩来不及大叫,对方捂住他的嘴,瞬间将他拉进去。房间内没有开灯,又因为没有窗户,室内是一片的黑暗,他完全看不清楚对方。
夏怀恩极力挣扎,大脚不停的踢著,双手也是拼命的朝对方挥拳,其中有几拳扎实的打中对方。只听见对方唉叫一声後,灯被打开了。
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夏怀恩感到一阵意外。
「万里?」他将对方从地上拉起,然後看到站在一旁的蒋嘉权,刚才开灯的人就是他。
「怀恩,你出拳好重喔。」林万里用手背擦著嘴角,刚才被挥拳时不小心咬到自己的嘴唇,嘴角掺著血丝。
「我才想问你们在干嘛哩,来了也不出声还躲在我爸房间,想吓人喔。」夏怀恩没好气道,他刚才还以为遇到什麽坏人,不出拳重一点怎麽逃跑。
「歹势啦,不是想故意吓你。」林万里笑得很开心,夏怀恩不禁怀疑其实吓人的成分居多吧。
「喂,兄弟,你很不够意思喔。」林万里用手肘顶一下夏怀恩,带著一抹诡异的笑容,依夏怀恩对他的认识,八成一定又有什麽鬼主意。
「干嘛啦。」夏怀恩下意识的想离他远一点。
「别装了,我和嘉权都有看到,你今天放学後有偷溜进重坤他家厚。怎样,到底重坤他们家发生什麽事?」
夏怀恩转头看向蒋嘉权,见他也点头附和道。「我们都看到了,而且是从重坤家就跟著你回来。」
夏怀恩不禁感到一丝头疼,怎麽会好死不死的让这两人看到。
蒋嘉权还好,不过依林万里鸡婆又什麽事都爱掺一脚的个性来看,只怕今天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离开的。
「没什麽事啦,我昨天手机不小心掉在重坤家,我只是跟警察说一声让我进去找而已。」
「我不信,你一定有隐瞒什麽。」林万里完全不买帐。
「真的啦。」不管夏怀恩怎麽说,林万里就是不信,然後在一旁烦人的吵著。一直在旁边没什麽出声的蒋嘉权,这才缓缓开口。
「怀恩,那你上二楼做什麽?」
一句话就让夏怀恩闭上嘴,不过他还是想装傻一下。「你说什麽?」
「别装了,我们两个从窗户里有看到,你上了二楼。说,你到底发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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