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事?”恩荣问。
“什么都行。黄色的除外。主要是打发时间。”
“好吧,那我先说一个。”恩荣兴趣十足地说。“这个故事是一次在网站上看到的。说是普通人听了不明所以,聪明人听了会发疯。”
“那你呢?”我问。
“什么我呢?”
“你听了以后疯了没有。”我笑着问她。
“我……”恩荣想了一会儿,道,“我太聪明了,不受限制,所以感觉没什么。”
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我伸手冲她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东方说:“你们别吵,快点说吧,我等着听呢。”
“好,我讲了。你们注意听着,一九四五的一天,听好了,是一九四五年。这一天,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在门外捡到一个女婴,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打听了几天也没有结果,于是收养了她。”
“她在孤独中长大,不与任何人来往。一直到她十八岁——也就是一九六三年,她莫名其妙地爱上了一个流浪汉,并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都可以!你瞎编的吧?”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恩荣白了我一眼,说:“又不是我编的。你接着听下去就知道了。后来——一个月后,流浪汉突然失踪了,她悲痛欲绝,从此又过上了孤独的生活。一年后,她在医院产下一名女婴。不幸的是,女婴也在一天晚上神秘失踪了。”
我大吃一惊,想世上居然有这样命苦的人。真是老天单杀独根草,大水尽淹独木桥哪……
“更加不幸的是,医生发现她是双性人,并且是阶段性的——生过小孩之后,她就变成了男人。先是流浪汉失踪,后来孩子也失踪了,一连串的打击使‘他’从此一蹶不振,孑身一人流浪街头,最终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后来,一九七八年的一天晚上,他走进一个酒吧,站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告诉酒吧老板他悲惨的身世。年长的老板很同情他,并说自己也许可以帮他。面对流浪汉惊疑的目光,老板说,自己是‘超时空部队’的队员,可以带他回到遇到流浪汉的那一年,然后帮他找到那个流浪汉——使‘他’怀孕的那个。条件是事情完成之后他必须加入‘超时空部队’,帮助自己工作。”
“流浪汉答应了。于是酒吧老板弄来一辆机器把他送回到一九六三年,说好了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他过来接他。流浪汉——当初的孤独少女,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孤儿院,想在那里找到那个使自己怀孕的流浪汉,可惜没有找到。在绝望之中,他认识了一个住在孤儿院里的孤独的少女,那少女十八岁,她爱上了他,并怀上了他的孩子。”
“两人恩爱有加,但是好景不长,一个月后,酒吧老板来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连道别都没有机会。酒吧老板又坐时间机器去到九个月后,把少女产下的女婴偷走并回到一九四五年,然后把孩子悄悄地扔在孤儿院的门口……”
“之后流浪汉如约加入了‘超时空部队’。十年后的一天,他接到上级的命令:要他化装成一个酒吧老板,回到一九七八年,去吸收一个流浪汉加入他们的部队。故事完了。你们感觉如何?”
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我感觉脖子里湿湿的,怕是淌汗了。
“太可怕了。”东方龙天好久才回过神来,掏出手帕在脸上擦了擦,“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我表情痛苦地呆了半晌,等到回过神来立即破口大骂:“你丫说的什么玩意!这也叫故事?”
“我觉得挺好玩的,怎么,疯了?”
“我看你才疯了。讲这么没意思的东西。”我猛灌两口“百事”,接着说,“看我来讲一个有意义的。”
两人点点头。
“从前有一群鹌鹑——”
“鹌鹑?”恩荣眼睛瞪得老大。
“是的,鹌鹑。”我不耐烦道:“你能不能不插嘴。就像我刚才一样。”
“好好。你快说吧。”
“有一群鹌鹑在树林里自由自在地生活。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猎人,把它们都抓走了。猎人挨个摸了摸鹌鹑的嗉子,摇摇头,说,太瘦了,得养肥了才能卖上价钱。于是把它们关在笼子里,一天喂三遍。每当他喂食的时候,大部分鹌鹑都争抢着吃。只有一只鹌鹑蜷在角落里,一口都不吃。十天过去了,其他鹌鹑都养得肥肥的,只有它瘦骨嶙峋,看似奄奄一息。正好这时猎人来了,把鹌鹑都放出来,挨个地摸。当摸到这一只时,纳闷道:怎么还这么瘦。于是手一张,鹌鹑扑腾扑腾飞走了。虽然肚子空空,但是它感到,只要还能飞,就是最大的幸福。”
“什么意思呢?感觉够深奥的。”恩荣说。
“为了自由,有时必须舍弃一些看似甜蜜的诱饵。对吧?”东方笑了笑,突然一指前面,“到山脚下了。是这里吗?”
大家一齐伸长脖子朝窗外望去。外面天地一片苍茫,夜幕下,一个披红色袈裟的和尚朝我们缓缓走来。他身后,便是暗淡的高大的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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