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想找个人能管管世昌的,他一个学富五车的秀才,如果真的认了真,一定会有好前程的。”
五姨太看了看银珠的脸色,估计她也猜到自己想说什麽了:“於是我就想到了你。”
她上前握住了银珠的手:“你能干又有心计,如果要把你嫁给一个种地的,真是屈了你了,再说我也舍不得。我千思万想,就只有把你留在身边最合适,於是我就想……”
“太太,奴婢不敢,奴婢愿一辈子侍奉您。”银珠忙屈身行礼。
“你先别推辞,哪有女子不出嫁的?你先听我说,我可是全为你著想啊。”五姨太拉起了银珠。
“一旦你过了门,就是侧室。凝霜已经失了宠,世昌就只宠你一人了。到时你把他牢牢栓在家里,老爷还能不看重你?你就是常家的功臣啊!”
银珠低著头,心里却在盘算著五姨太的话。
“再说,虽然是侧室,但怎麽也是主子,比巧巧、绿梅那些小丫头不强多了?一旦你成了姨太太,她们不嫉妒的发疯才怪呢。”
这倒说进了银珠的心坎,她的手有些潮湿了:“万一老爷……不同意呢?”
这话明显的说明银珠动心了,於是五姨太赶紧继续:“老爷那边有我呢?现在只要能让世昌乖乖待在家里,老爷什麽招不肯用?况且这世昌一旦收了心,俗话不说吗,浪子回头金不换,迟早得高中,到时,休不休凝霜就看他了,而你,就有可能是诰命夫人哦。”
见银珠的脸色泛红,五姨太就知道自己大功告成了。
她太了解银珠了,这个丫头总生怕自己活得不如别人。说白了,就是一个词,虚荣。
这点倒是和她五姨太很像,可是她现在知道自己是败在了虚荣上,而银珠恐怕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探听点聂世昌的底细。
五姨太也没大弄明白具体该怎麽做,万一操控不好就把自己掉进去了。於是她只是让银珠多关注下聂世昌的动向,说是一旦时机到了,就跟老爷提让她过门的事。
这虚荣一旦迷住了心窍,人就被牵著鼻子走了。
现在银珠的眼里就有一个聂世昌。
只要见了聂世昌的身影,她的眼睛就跟了过去。还时不时的往凝霜的屋子附近溜,有时还特意进门闲聊两句,也不管早晚。回来就一五一十的向五姨太做汇报。
五姨太眯著眼睛笑著点头,这意味深长的目光直投进银珠心底。
银珠觉得,自己离做姨太太那天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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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世昌突然好几天不回来了。
这让凝霜和巧巧又是惊喜又是担心。
倒不是担心聂世昌的安危,她们有时甚至下意识的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了,她们担心的是某天她们天明前从外赶回然後发现聂世昌正皮笑肉不笑的等在屋中,那可就惨了。
这几天,她们几乎夜夜都去郑瑞安那,并且随身带著细软和心爱之物。
本来郑瑞安已经做好了计划,要是想逃走随时便可逃走了,但是为了将来能少置办点东西,凝霜决定还是多准备下,况且这次出逃还要带上巧巧。
结果东西越准备越多,仅用一辆马车几乎要拉不走了。
郑瑞安却是觉得夜长梦多,不如及早行动,巧巧也是这个意思。凝霜也觉得怎麽准备也永远不会充分,便同意尽早上路。
可是又在马车问题上出了争执。
凝霜认为雇辆马车,约好时间就可以了,可是郑瑞安认为雇马车不保险。因为凝霜和巧巧来的时间不确定,自己住的地方又比较偏僻,总不能带著两个女人到集市去雇车吧,那样目标太暴露了。
巧巧出了个女扮男装的主意,引得凝霜叫好,但是郑瑞安总是觉得不妥帖,万一车夫回来一宣扬,很快就会有人找到他们的。他可不想让父亲和母亲的悲剧在他们身上重演。
巧巧说中途可以调换马车的,多调换几次,不就行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要不郑瑞安都打算买辆马车了,不过那样还得学赶车,而且他也不认得路,倒麻烦了。
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找辆轻快的马车外加可信任的车夫,但是郑瑞安平日和其他人都不怎麽交往,这件事倒显得格外难了起来。
不过总也不能一直卡在这个问题上,因为时间是有限的。
於是郑瑞安白天便到集市出租马车的驿站预定马车。
驿站老板是认得郑瑞安的,只当他是准备进京赶考。而且科举距现在还有小半年的时间,的确有许多考生已经上路了,为的是适应水土或找名师求教,当然也不乏想顺便游游逛逛的人。
所以也没细打听,不过倒是对他定的出发时间有点奇怪。
他一是没说明具体日期,再有定的还是夜间……
老板心里犯了寻思,难道赶考还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就郑瑞安少与人闲谈的怪异脾性,能够定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时间也不足为奇了,况且一个穷秀才,也不总出门,没有经验也是正常的事,老板也不以为意。
这边的脚力已敲定,出发就是迫在眉睫了。
这天深夜,凝霜和巧巧收拾停当,已更换了男装,再次携带了些随身之物留下封书信就匆匆离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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