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姐把骰子随手扔在罐子里。只见这枚骰子落在罐底,片刻后从骰子的眼里伸出一支细细的须子,不久另一只须子也探了出来,接着两只须子扒着骰子,一用力把它裂成了两半。一只红色透明的小蜘蛛举了举纤细的足,呈现在我们面前。
论体积,罐子里这两只小东西绝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小蜘蛛见到蝎子后呆呆的缩成了一团,看那跪地求饶的样子就知道绝对废柴一个。不过幺姐还是露出信心十足的表情,我真想问问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蝎子眼见小蜘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走上前蛰了它一下。这蝎子得毒性大得惊人,小蜘蛛立即就变黑了。被蛰之前小蜘蛛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被蛰了后它反而开始舒展起身体,摇晃几下又变回了透明的红色。那蝎子此时跟中了毒似地,向后倒退几步栽倒在地。接着那只蜘蛛慢悠悠的爬过去,围着蝎子一圈圈的缠绕起鲜红的蛛网。
开始老人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看幺姐又看看蝎子,摆手叫那几个人把罐子抬下去。幺姐插话说直接在火堆里烧了,绝对不要接触身体。
我没想到这事解决的如此容易,老人倒是说话算话,叫人背着萨玛引我们进苗寨。跟着他们去苗寨的路上,我偷偷问幺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幺姐避开那个会汉语的环卫队长,挑着眉梢得意的对我说:“再毒也怕氰化钠。”
我说怎么那蝎子蛰了一下蜘蛛反而把自己弄死了:“那你还真舍得,这么个宝贝说烧死就烧死了。”
“本来就不是活的,死什么。”我还真忘了幺姐是干什么的,原来她是开了挂,怪不得刚才淡定的不得了。
这时候前面几个带路的许是以为我们两个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便自顾用苗语聊起天来。幺姐一边听一边装作没事似的给我翻译:“大后天大祭,明天早上他们就要去拿祭品。何在,我估计蛤蜊香就在祭品里。这样——明天我让他们带你先出去,我再半路回来拿蛤蜊香。”
“太危险了,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戒心。”
“没事,这地方我要是想逃,他们全寨老小加一块都抓不着我。”
“幺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和这里有什么关系?”眼看着幺姐眉飞色舞的样子,我疑心越来越重。
“我说这里是我建的你又不信,要不你去土地局查查包工头是谁?”幺姐避重就轻的调侃了一句,接着严肃起来:“如果细皮嫩肉的那家伙问起来,你就说咱两是看风水的,发现这里乃是朱雀投江之地,妖气甚重,就不小心闯进来了,千万不能提蛤蜊香,知道吗?”
“这还用你交代,那个叫什么……什么跳河?”
“朱雀投江!”幺姐翻了个白眼:“算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往悬了说就行。”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看我怎么给你编。”
祭台里苗寨不是很远,我们步行十来分钟就看见了苗寨的大门。说实话这寨子可比祭台寒碜的多,一座座或高或矮的吊脚楼紧挨在一起,布局和祭台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跟着族长的队伍走进寨门,四周忙碌的人们好奇的聚拢过来,围观着我们几个外来者指指点点。
一个坐在井沿洗菜的妇人怨毒的瞪着我们,嘴里还喃喃的念叨着什么,那样子刚好被幺姐看见了。幺姐径直走过去,揪住她头发就往井里按。我一愣神,清醒过后忙跑过去把她拉开,此时三四个年轻的苗人也跑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动手。忽然族长随从的一个人朝这边大喊几句,那几个男人连着妇人便不甘心的走开了。
“我没想到苗寨的秩序乱到这个地步,连蛊王要保的人都保不住。”
“幺姐咱是客场,打架不占优势啊,你克制一下成吗?。”
“刚才那女人念念叨叨的是冲我下蛊呢。”幺姐把手掌摊开给我看,一只带翅的小虫子已经被捏死了:“光天化日敢当着族长的面干这种事,这里的人非常仇外,我怕他们得把咱俩弄个半死不活的再送出去。”
“那怎么办?”
“跑呗,这样,明天早上我去偷蛤蜊香,你们出了寨子一直往北走,我完事就去追你们。”
“要是他们抓住你怎么办?”
“真被抓住了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说不准还得把我供起来,放心吧。”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被带到了寨子中央的一座竹楼里。这间竹楼采光不怎么好,着他们三堂会审的架势,说不定一会小夹棍小刀片就亮出来了。也没人给我们让座,我和幺姐就站在房间中央,等着他们发话。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环卫队长坐在蛊王左手下,一双镜片泛着光。
“咳咳。”我忙抢在幺姐前拦下话题:“是这样的,我和我师姐路过云南,忽然发现一处天色有异,乌云经久不散,我俩掐指一算,知道必是有妖物出世,紧赶慢赶的追到了这里。你是没看见啊,我们找到那地方的时候,看见一只火车头那么大的麻雀正在吃人,啧啧,肠子心肝流了一地。我俩说看见这事不能不管呀,我师姐和它斗了三天三夜的法,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麻雀一看打不过我师姐,就开始跑——不不——是开始飞。我俩就一路跟着它,就见麻雀飞过之处,百兽暴毙寸草不生。最后它跳到一条河里不见了,我们为了追它就不小心进了你们的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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