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姐在旁边听完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跟对着口型:“你家的朱雀投江?”
我觉得现编故事能讲到这份上就不错了。再看环卫队长,他脑袋上顶着豆大的汗珠,抚了抚眼镜,开始磕磕巴巴的跟蛊王等人翻译。或许是他们常年不接触外人,心思都单纯得很,就见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居然还听得津津有味。
“你们先在这住下,什么时候放你们走还得让我们族里量商量。”
讲完故事的环卫队长得了蛊王的令,叫人带我们出去,我们下楼到时候里面的人还在热烈的讨论的那个故事。我心想这要是捐几本安徒生童话给他们,他们不得一路撒着花送我们出去啊?
出了楼转了几个弯,有人把我们引到了一件构造奇特的房子前。这间屋子只有一个门,里面是二进的结构,他们让我们住在里间,自己却在外间住下了。这样一来,我们想要出去就一定得通过他们的卧室,想要逃出去更不容易了。
我俩走进里间,背着萨玛的男人跟进来把她放在床上。接着他退出去把门带上,我们再去推就推不开了。这座房子和寨子里其他的住宅不同,是硬木制的,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关人用的。
晚上天擦黑的时候,有人拉开门边的一扇小隔板,送进来几个糍粑和一竹筒水。里间是没有灯的,但是透过门缝,却看得见外间点着蜡烛。
“这东西能吃吗?”我按按包着树叶的糍粑,没敢吃。
“吃吧,他们要整咱俩犯不着来阴的,我看那个绿色的不错。”幺姐说着就抓了一个。
我看幺姐都动手了,便也不跟着客气了,这时候多吃一口是一口啊!忽然我感觉身后的萨玛动了动。
“何在哥哥?”
“你感觉怎么样?”我忙放下手里的食物扶她坐起来,顺手把水筒递给她。萨玛喝了点水,揉着头说:“头疼,我们在哪啊?”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一遍,萨玛谢过幺姐,接着开始紧张我们怎么出去。我刚想把逃走的计策告诉她,就被幺姐拦下了,她眼神往外间扫了扫,我立刻明白这是指隔墙有耳。我安慰萨玛别急,告诉她先吃点东西。萨玛对幺姐这样的人还是有点怕的,裹着被子躲得远远地。
“何在你有纸吗?”幺姐忽然问我。
“没有啊。”我出门带纸干嘛?
“钱也行。”
我在身上摸了一圈,从裤袋里找出了一沓钱来。这是给萨玛准备的,掉进河里后已经湿透了,早皱巴巴的挤成了一团。
幺姐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开始有模有样的撕起来。她一边撕一边对我们说:“看你们也没事做,要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朱雀投江是一种星象。
话说我开始写何在的性格了,但是我怎么越写越想弄死他呢,这么一欠儿啊!
三十六,鬼故事
【你知道,我常年住在南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上香。前年我是腊月二八到的家,按理说年前一个月我哥已经不接活了,但是那次我回家却没看见他,据说是省里一个局长家里闹起来了。
闹起来自然不是说那点红衣绿帽的事,是说这个局长的舅舅年前遭了车祸,死的日子不是很好,刚巧赶上六仪击刑,况且死者的八字是阴时阴月,死的时辰又是流年流月,八成是要出事的。我那天也是闲的,就去殡仪馆溜了一圈,晚上天黑和我哥一起留下守夜了。
这样的死人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哎,那个停尸房就跟咱们这屋子差不多,也是套间。我们几个外人就住里面了,局长和他几个侄子晚上则守着棺木呆在灵堂里。】
幺姐一边撕着钱一边慢慢的给我们讲着,一会她把手里的纸币抖了抖,原来她撕的是一个四肢俱全的小人。不知道她卖的是什么关子,生生的磕破食指滴了滴血在上面,然后小心的把纸人从墙板的缝隙里塞了出去。她干完这些转回身子,又拿了一张纸币,接着边撕边讲。
【大概天擦黑的时候吧,我和我哥在里屋打牌,局长和他侄子在灵堂里看电视,这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敲的是灵堂外面的那扇门——你说殡仪馆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半夜来访呢?】
“当当当”,幺姐访字尾音一落,外间的门突然响起来,连我都吓了一跳。幺姐听见敲门声也不讲故事了,把手里撕好的纸人再次顺着墙缝塞出去,又开始撕第三个。直到外间的人骂骂咧咧的把门关上,她才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我哥说出去看看吧,我懒得动啊,就往外喊了一句谁来了,然后那局长说没人,可能是风吹的,殡仪馆这种地方百八年不修理一回,门轴什么的都锈得不行了。我俩觉得里外间这么近,真出了事爬出去都赶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安静了没多一会,外面那门又开始响了,这回还是三声。】
“当当当”跟配合幺姐似地,外间的门又不多不少的响了三下。我隔着门听见外面有人拉开门闩大喊大叫起来,声音算是耳熟,哦,原来是环卫队长,弄了半天幺姐这故事是讲给他听得。我搞清楚缘后来了兴致:“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敲门啊?”幺姐把第三个纸人塞出去。
【我当时也是好奇,可是还没等我出去,局长就进来了,说这回外面还是没人,他已经搁东西把门别上了。殡仪馆不比普通住宅,没有暖气,刚捂好的被窝我们还真舍不得出去(乃看乃看我可什么都没写,自己想去吧!),就告诉他晚上不能关灯不能吹蜡烛不能碰棺材,有事喊一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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