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静,我以为他那边有什么机关,于是一边在原地蹦跶一边等着墙壁升上去或者降下去,哪知道就在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声振聋发聩的鼓声砰的炸响。
这声音大到什么程度?当时我耳朵就聋了,脑子嗡嗡的,尖利的耳鸣持续了十来秒,就好像谁在我耳边点了个二踢脚。
“靠!”我抠抠耳朵,才骂了一句,第二声鼓响就毫无预料的来了。我那小心肝颤的快犯病了,扑腾扑腾的满胸上蹿下跳啊。
“你——”等鼓声落定,我跳着脚大嚎一声,这下可好,接二连三的鼓点雨点似的落下来,顿时我就成了套上金箍的孙猴,头疼的恨不得就地打几个滚。他在那边敲得很有节奏感,能跟着哼出simple play的《shut up》来。
眼前厚实的骨墙在对方敲打下渐渐撕开几道裂痕,裂痕贯穿整面墙壁,最终破开一个不大的洞,我忙顺着这个洞钻了出去。
刚才被震得两眼发黑,此刻瞧见顾二都是重影。他还是那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干净的连个水点都没有,短发服帖的梳理利索,跟搁轿子抬进来的一样,正举着一架一人来高的烛台上下打量我。
等顾二的三个脑袋渐渐重合,指指点点的六根手指也变成了两根,但我还是不知道他动个不停的下巴在说些什么,耳朵里只有一声细长的“叮——”。
顾二随手丢开烛台,不厌其烦的指着黑暗中不可见得方向,试图用手势告诉我什么,但我思维依然混乱,他完全在徒劳。
“叮——”于是我咧开嘴,学着耳鸣的声音叫给他听,想让他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
顾二眼一斜,放弃了这种无谓的举动,转而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就地一趔趄,往后踏了个空,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掉到半空中的时候我仍旧没反应过来状况,面带微笑看着他越发哭笑不得的脸。
真正换回我游离于天际的精神的是一阵刺骨的寒冷,打个挺把脑袋露出水面,我立刻彻底醒了。以这座潭子大小承办个奥运会没有问题,刚好我又掉进了潭子正中,便赶紧往岸上游。潭子中央是水面,挨着岸边却结了一层冰,开始冰面特别薄,我只好先把冰层打碎,后来冰层能承重了,就爬上来踮着脚往外跑,哆哆嗦嗦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据反映我最近写的挺贫,好吧我承认我这几天整天泡糗百~
五十二、蠪侄
顾二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鸭嘴状的小平台,平台连着一段通向高处的柱子,这样的平台一共有九个,呈半圆形从地面排列到空中,每两米一个。他见我上了岸,便轻快地逐个平台跳下来。最后一个平台离地面也有两米高,下面就是并不结实的冰,我才从那爬过来,腿都没敢站直,不过顾二这种人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动作的。他在最后的平台那站了会儿,搓搓手,不知是冻的还是为难,而后膝一屈敏捷地落在冰面上。
说真的,我异常期待他哗啦一声掉进冰洞里,毕竟只有我这么狼狈太尴尬了。奈何顾二落地极轻缓,我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他两臂张开,作势要撑住冰面,但最终也没有触及冰面,他只是慢慢直起身,悠闲地往我这走来。
被冷水一激,咬在我身上的虫子纷纷脱落,余下的几只也不再动弹,给我一只只的扯了下来。冰敷后伤口也不怎么疼了,单是冷,冷得厉害!我故作镇定的观察着四周的状况,刻意不去看顾二忍住不笑的脸。
这间大厅怎么说也有二十米高,顶端却不是岩石,也不是木梁,而是一排排车厢粗的肋骨。
是的,肋骨,它们对称的排列在高架桥似地脊柱两边,尾椎延伸到渺渺暗夜里,颈椎裂开九条,分别接在那九个平台上,这莫非……是一个怪物的肚子?我缩缩脖子,不敢想象这么大个的东西怎么长的。从那些肋骨的间隔向上看,上面好像还有空间,我眯着眼睛仔细审度,却发现一层撑裂地锦缎,和我刚才在通道里发现的一样质地。更可怕的是,破损的锦缎后,又是一排排肋骨。这些锦缎上照旧是绿莹莹的蘑菇,但长势明显没有通道里喜人,所以这间大厅都显得灰蒙蒙的。
“你下来干嘛?”顾二皱着眉,哭笑不得看着指指类似□的我。
“成南不见了,上面犯水灾,我除了下来还能怎么办?”
“你喊什么啊?”顾二的声音特别小。
“给你震得。”我真没觉得自己声音大,就这会脑仁还跳呢:“这是什么地方?”
“肚子。”他见我原地赤脚蹦来蹦去的好笑:“哎,你别蹦了,那边有衣服,不知道六百年了能不能穿?”
他下巴朝尾椎方向一点,自己先扭头走了,我打后边看见他耸个不停的肩膀,干脆跟他说:“你他妈要乐就乐,装什么劲儿。”
他还真不客气,笑得结结巴巴的问我:“你、你怎么造成这德行?真跳井了?”
“我看你跳才跟着跳的,你还笑,你在哪烘干的衣服啊?”
“我压根没沾水,那井往下两米多有个机关,我顺梯子就进来了,你看,就那个。”他随手给我指左边一排肋骨后的暗处。
“你大爷的。”我自言自语的骂,人比人气死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凉情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