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快点买完衣服换上,再找地方洗个澡,就胡乱拿了几件去付款,然后更大的悲剧发生了,我没钱,不只我没钱,钱钱也没带钱!这货没钱就算了,当着店员面把身上几个兜一摸,竟给他掏出三颗子弹来,他还很诚恳的问人家:“这个能抵账吗?”
趁着店员尖叫的功夫,我赶紧拽着他逃到楼上一个杂物间:“祖宗唉,你给我留点面子成吗,老子还得在桂林混呢。”
“在叔。”我只顾着指着钱钱诉苦,没注意到这间杂物间里还有两个小子,而且都是熟人。
“你们两个在这吗?又偷东西?”这可巧了,原来正是这片的两个惯偷,号子里几进几出的主。我立刻回归角色,板起脸训斥道。
“在叔你今天有时间啊,来逛街啊,穿的挺别致的啊。”他们眼睛转来转去,见我堵着门口不给活路,都嬉皮笑脸的打哈哈:“在叔,我们今天收成也不好,大家都是劳动人民,不搞阶级斗争,求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次吧。”
“把东西交出来。”
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口袋里翻出三个钱包,见我一瞪眼,又拿出一个钱夹和四个手机来。
“滚滚滚。”我朝门口一点,两只兔崽子一阵风似的就没了。
我把钱拿出来往兜里一揣,钱包直接扔进杂物堆里,手机我也不能真拿去卖了,干脆一并扔在那。
“快走啊,你愣着等人来抓呢?”
钱钱给我一戳从呆滞状态清醒过来,挤眉弄眼的道:“我去何在,看不出来你还搞副业创收呢!”
“我发誓就这一次。”我捻捻那厚厚的一打钱,估计够了:“别磨蹭了,一会保安就得查过来。”
在四楼买完衣服换上,还真不觉得怎么心虚,我这一阵胆子变得出奇的大,道德观更是千疮百孔。当钱钱抱着那一团换下来的衣服往垃圾桶里扔时,我忽然发现那上面满是血迹,怪不得他要穿两层,看里面那层衣服已经给血透了!
“你伤成这样得去医院啊!”我拉着他想看看伤口,一甩就让他闪开了,方才还真没注意他那张脸白的不见血色。
“没事,小意思。”钱钱扣紧领口的扣子:“血已经止住了,回去别跟迟爷他们说,让他们知道下次该不带我出来了。”
“你是有多不怕死。”
他选的是件羽绒服,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来身上有伤。经我一提醒他脸色不好,他还想跑到楼下化妆品专柜打个粉底什么的,结果被我硬扯到电梯上去见迟爷。我就愁这几天萨玛是怎么跟他处的,没给他吓疯癫已然是有很高强的定力了。
回到楼上的时候他们已经点好了菜,迟爷问我和钱钱还要补什么,我摆摆手找位置坐下说不用了。
吃到一半,我见平时胃口不错的钱钱筷子夹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他才在车上吃的也够腻了,这一这桌的菜算开荤用的,他伤得那么重怕是没胃口,于是我点了盘冷拼给他,看他勉强吃了几口。
因为钱钱在桌上有说有笑,所以鲜有人注意到他其实没吃多少,我也不知道他在逞什么能。
饭后我叫了辆车陪爸妈回去,顾二他们则奔回深山老林里,第二天,我送爸妈带着浩浩上了去东北的飞机,关节自然是顾二打点的。浩浩的事挺麻烦,让迟爷亲自来他耗不起这个时间,于是他和那个叫周渊的打了招呼,让我爸妈北上,我觉得有老肖照看着也不错,毕竟这边一切都挺乱的,留他们在这我也照顾不周。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浩浩写丢了,你们假设他还在好了,修文时再改
五十七、倒戈
顾二几天后接到上面的电话,说是上次在苗疆遇袭我们的人查的有些眉目了,于是他当天就飞了北京。幺姐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已然清醒过来,但还要在医院调理一阵,迟爷便整天两边跑,一周左右才接幺姐回了他们落脚的地方。
我抽空去队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还在公出阶段,反正迟爷那里不说,我就是再闲一阵也没什么,找机会和队里的人吃了顿饭,席间遮遮掩掩不好说什么,我要真说了八成得被他们五花大绑的送进精神病院。再后来,我干脆收拾了行李搬到迟爷那边去住,无聊了就和迟爷下下棋,顺带教会了幺姐玩麻将。
钱钱依旧缠着萨玛,两个人整天形影不离,孤身一人的赵家老太太把房门一锁,除了早中晚三顿饭我都不知道那屋子里有个人。
我住过来的第一天,就承担起了这边的生活大计,早上番茄炒蛋,晚上蛋炒番茄,中午强制减肥。钱钱眼睛都绿了,问我能不能换个花样,结果我一盘糖醋排骨让全宅子轮番抢厕所。又吃了两天米粉配泡面后,迟爷终于受不了了,从外面请了一个保姆回来,哟,这五十来岁的大妈那个倒霉啊,赵老太太开心和空气聊天就算了,幺姐总那屋子的墙上还总有影子乱跑,要是晚上起个夜,保不定能看见什么。
保姆没干两天就吓跑了,好在这时候顾二也回来了,几个人立刻决定搬家,往饭店多的地方搬!
搬家的时候,难免要翻到成南成北住过的房间。
东西还一如他们离开时那样。成南房间的床头柜上的半盏茶都长毛了;成北枕边扣着一本小说,被子堆在一边,是还没来得及收拾就给叫出去的样子。他们离开的时候,或许还想着一会回来补上一觉,或许还惦记着小说的结尾,或许还计划着第二天回来说笑一番,但是他们没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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