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鹏他那张已经干燥发硬的脸皮。
苏伟手中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这这——”他浑身颤抖着。“不,不,这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伟向后连忙退了几步,但是他惊恐地发现。那张脸皮在动,就好象正在说话。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嘴里喊了一声“救命啊,来人啊,闹鬼了啊~”继而什么也顾不得了,疯子似的转身就跑。
大厅的外面,是长长地走廊,似乎望不到尽头。
苏伟疯狂地向走廊尽头跑着,心中恨自己的父母没给他多生几条腿。
悠悠阴笑随风飘荡,尾随在苏伟的身后。
苏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张鹏的脸皮怎么在这个地方。他知道张鹏的是因为被仇家撕下脸皮而痛死的,但刚刚发生的一幕也太恐怖了,恐怖的有点虚幻。不管怎么样,当他看到这一切后,本能告诉他,快跑,跑的越快越好。他不管弄出很大的动静是不是会惊动保安,此刻,他反而盼望保安会赶过来抓住他。
走廊的尽头,快到了。快到了,就要到了。苏伟望着那通往楼下的楼梯,仿佛的一个失足落入水中的人看到岸边的救命草。但是他突然放慢了脚步,因为一顿一停地脚步声慢慢地从正前方的楼梯口处飘了上来,在外面响着沙沙雨声中显得更加清晰。
慢慢地脚步声,从楼梯下面传了上来,越来越响。
苏伟立刻止住了脚步,睁大了眼睛惊恐得盯着楼梯口,粗声喘着气。是的,这肯定不是幻觉了,因为他真切地看到,一个阴影已经一动一动地在楼梯口处露了出来。
一滴大大地汗珠滴落在地上。
苏伟哆哆嗦嗦抬起手擦擦头上的汗,但是眼睛始终盯着那个越来越大的阴影。忽然,他感觉到身后迅速飘来了一个东西。还没有等他转过身去看个究竟,那个东西就使劲抓住他的脖子,并将他往走廊边一间黑洞洞地储藏室里拉。
一道雪亮地光柱从楼梯口处射了过来。紧接着,随着刚才的脚步声,保安提着电筒走了上来。他将电筒对着长长地走廊照了又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走廊依然是那么黑那么静。“怎么回事?刚才好象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的,现在却什么声音也灭有。难道是听错了?”保安又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他打了个呵欠,转过身,又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啊!”苏伟跌跌撞撞地从储藏室里跑了出来,浑身是血。还没有跑出两步,就被身后一个白忽忽地东西拉住了。苏伟想反抗,但是无论他怎么样地用力向后打,总感觉是打在一块布上。打在一块柔软的布上,用力在怎么大也无济于事。他反抗了几下,无奈最后还是被那东西拉回储藏室。又是一阵痛苦地嚎叫声,既而又恢复了平静。重重地,苏伟被重重地从储藏室里摔了出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他已死去。
一件灰白色地物体飘了出来。它默默地将死尸提起,向无尽走廊另一头飘去。
楼外依然风雨如故。狂风肆无忌惮地摧残着世界里没有根基的东西。巍然不动地安里百货大楼仍然象一只将要窜起的巨兽。第五楼的一个窗户打开着,窗户外挂着一具尸体,在大风来回飘荡着。那是苏伟的尸体。尸体正流下血水与雨水的混合物。一张没有脸皮的脸,面向这着熟睡的安里市,似乎正在痛苦地扭曲着,似乎在狂野地嚎叫着,又似乎在狰狞地嘲笑那些无知的人们。
第十章 同学相见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当它们发展到及至的时候,是很难用语言描绘出来的。而说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做比喻。
此时,发生过几起命案的安里市就是如此。当安里市市民感到极度危险极度恐怖的时候,他们心中不安的情绪就象一股强大地水柱正在粗粗地水管中急速向管口冲去。有些人害怕听到它流动的声音,有些人害怕看到它喷泄而出的劲势,但由于无法阻挡,只能自欺欺人用一张薄薄地纸将管口遮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苏伟的人被残忍地杀害与安里市百货大楼,等于将仅有的那张纸也揭了去,使水流没有了任何阻挡,也没有了任何顾虑。现在安里市的秩序已经混乱到极点。市民纷纷举家外逃。在临市有亲戚的市民都投奔了亲戚,在临市没有亲戚可以投奔的则向更远的城市迁移。伸出安里市的高速公路上,再一次车满为患,刺耳地车鸣声不绝与耳直冲云霄。市交警处派出了大量警力来疏导交通,但是仍然无法处理这混乱地局势。火车站里人山人海,人们都争相购票,连队都顾不得排了,现在谁还象傻子一样在混乱地社会状态下去遵守排队这样的小秩序呢。火车站里的黄牛党可是高兴地抓住了这次‘商机‘,他们纷纷把手中的车票卖到了令人乍舌的价格。但不管怎样,他们会把手中最后一张车票留给自己,毕竟还是生命重要啊。由于人们大举外逃,整个安里市的建筑物十有六七已经空了。但是与之相反的是,从各地的电视台,报社却涌来了大批的记者。如果生命对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话,那么为了得到社会多关注时间的第一手材料,记者们宁愿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由于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记者太多,以至与安里市所有宾馆的房间都预定一空。
李红也在这群记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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