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打出了要求向教会财产征税的标语。
裘·威利·托马斯教长想奋力爬上看台去抢话筒,但披人拖住。他站在台阶下边,痛斥那些盲目崇拜者。
格罗弗·弗雷泽应付自如,俨然是一位主持庆典的大师。
州长讲话,他赞美大厦的意义。
市长鼓吹人类的手足情谊。
杰克·彼得斯参议员提倡向前看。
众议员卡雷·威考夫谈到了大厦给本市带来的各种好处。
一条彩带,横跨中央大厅的一道门,在电视摄像机和普通相机的镜头前剪开了。一听说全国广播公司电视台漏掉了这一幕,彩带又匆匆忙忙挂好,剪了第二次。
来宾鱼贯而入,分乘两部高速电梯,不出两分钟便来到全世界最高的大楼的顶层——在这里,酒吧桌已经摆开,蜡烛已经点亮,开胃饼干摆上了桌子,香槟经过冰镇已准备停当,男女招待立在一旁。
好戏即将开场。
第二章
“要记住,只要温度高到一定程度,任何东西都会燃起来,任何东西!”
——消防局副局长蒂莫西·奥雷利·布朗答记者问。
〖10〗4:10—4:23
在眺望厅里,州长端着酒杯,冲着走到近前的市长微微一笑,说:“啊,鲍勃,这里的一切太妙啦。”
“一切似乎都不错,”市长说。“祝贺你,格罗弗。”
“鲍勃,你谈到人类手足情谊的一番话引得他们捧腹大笑,我早就指出,正是这些经过认真准备的即席讲话能够把事情点透。你太太呢?”
“在窗户那边。”市长的声音一往情深。
“跟她在一起的是哪位?”州长问。
“是你的一位支持者,我表妹,芳从贝特·雪莉”市长这时露出了微笑。“有兴趣?”
“带我去认识一下,”州长说。
贝特·雪莉长着一双温柔的蓝眼睛,身材颀长。她风度优雅地点点头,便静候州长先开口。
“关于你的情况,”州长说道,“我只知道你是鲍勃·兰赛的表妹,选举时自会作正确的选择。我还需要知道些什么呢?
她慢悠悠地微微一笑,与她眼睛里的恬静恰好相配。“州长,那就要看你心里在想什么。”
“在我这个年纪——”州长欲言又止,摇摇头。
“我不认为你已经老得不行了,”贝特的微笑荡漾开来。“至少,这不是你在我心中的印象。请别让我失望。”
州长也冲着对方的笑脸微笑起来。“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的事,就是让你失望。”他认定是自己故有的爱美之心抬头了,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要是这话听上去可笑,那就由它去吧。我以前经常显得可笑。”
周围的说话声混成一片,但一时间他们身边却没有了旁人。“你能取笑自己,这是我一直崇拜你的原因之一。要叫鲍勃·兰赛取笑自己就做不到。”
“那他就不该进入政界。”
“你本来可以当选总统的,就差一点。”
州长说:“总统职位是一个旋转的轮子。拔头筹的人极少,求其次的几乎没有。我已经试过了,不会再来二次,就这么回事。你了解西部吗?”
“我上的是科洛拉多大学。”
“是吗,天啦!你熟悉新墨西哥州北部吗?”
“我在那边山区滑过雪,骑过马。”
州长深深地吸了口气。“钓过鱼没有?”
“只钓过鲑鱼,在小溪里。”
“我结过一次婚,”州长沉默良久后说。这似乎是一个完全自然的话题。“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知道,”贝特说。“《名人录》上有你一条。她叫帕米拉·布朗,1950年去世。你女儿珍妮已经出嫁,现住丹佛。她生于1956年——”
“这可能不比你的出生年月晚许多,”州长说。
“这有什么问题?”贝特微笑着说。“你在《名人录》里找不到我,所以我告诉你吧,我也结过一次婚,那是一场灾难。我跟约翰结婚,部分原因就在于我有预感,我得到的是他们告诉过我会得到的东西——一个35岁的儿子,而不是丈夫。”
“对不起,”州长说着,忽然笑了。“或许用不着道歉。我喜欢这样,你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他看到格罗弗·弗雷泽从客人中走过来,脸上顿时泛起不悦的笑意。“我们就要有人来插话了,见它的鬼。”他转过脸来,“你好,格罗弗。”
弗雷泽说道:“本特,我想和你谈谈。”
“你不是在和我谈吗。”州长的口气里一点热情也没有。“雪莉小姐,这位是弗雷泽先生。弗雷泽是世界大厦工程的主心骨。”
“我不是开玩笑,”弗雷泽说。“有一个问题。”他迟疑不决地看了贝特一眼。“我想——”
“我失陪了,”贝特说。
州长拉住她的胳膊。“你别走,一走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他端详着弗雷泽,说道,“什么问题?爽快点说,格罗弗,别咕咕哝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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