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还有,”露丝又问道,“你知道麦克劳先生心脏病发作了?”
“也知道了。”
“他死了。”
“现在?”保罗开始露出一丝微笑。他对老人并不怀有恶意,但最好、最好是这样。“对此我深表哀悼。”
“你在哪儿,保罗?你要来办公室吗?”
他脑子里又响起警铃。“你问这干吗?”他停了停。“有我的电话吗?有没有人找我?”
“没有你的电话,”露丝回答说,“也没有人找你。”她停了停。“只是——我想见见你。”她又顿了顿。“就这些。”
警铃还在不断地响着。“办公室里还有别的人没有?”
“谁?”露丝的语气好象感到很迷惑。
“我不知道。我在问你。”
“没有别人,只有我。”
保罗慢慢地出了一口气。“好吧,我马上就来,把世界大厦的文件给我准备好。我想检查检查。”
“我会将一切都准备好的。”
“这才是我的小乖乖,”保罗说罢,便朝大门走去。
***
办公室外面的门卫早就走了。保罗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露丝在那儿等着。办公桌上放着他要的文件。
“你好,亲爱的,”保罗招呼道,随手将门拉上了。他停住了,呆呆地望着站在门背后的两个人。
“这是,”露丝镇静他说,“赛蒙斯先生。这两位先生在等你,保罗。”
屋子里一片寂静。“约翰·赖特,本地警察厅的,”其中一人自我介绍道。“我们已经没收了你的世界大厦文件。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走一趟,回答几个问题。”赖特的语气变了一点,更加严厉了。“也许不只几个问题。”
“如果我拒绝呢?”保罗说道。
赖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你不会的。”
保罗望着秘书露丝。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又看着那两个人。
“我们有搜查证,赛蒙斯先生。”
保罗看着文件夹。“你们什么都找不到的。”
“你错了,赛蒙斯先生。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问题,比如,我们已经找到了改动许可证的原件。”
保罗张开嘴,又使劲闭上了。他望着露丝。
“原件没有毁掉,保罗,”露丝说。“我觉得最好还是保存起来。这样,我就有复印件给吉丁斯先生了。”她的语气非常镇静。“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
“你这婊子。”保罗骂道。
露丝笑了笑。那是舒心、得到满足的笑。“也许吧,”她说。“你知道,我不愿受别人利用,保罗。我认为没有多少女人愿意。”
赖特说道:“我们走,赛蒙斯先生。驱车到闹市区会很愉快的。”
〖23〗5:56—6:09
一个从叫克伦斯基的海岸警卫队队员,小心谨慎地爬到贸易中心大楼楼顶边缘的栏杆边。他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胆战心惊地探出身子往下看。他很快缩了回来。“天啦,军士长!下面什么都看不见。我一生中从来没有上过这么高的地方。”
“你总坐过飞机吧,”军士长说。
克伦斯基往后退了几步,仔细观察着世界大厦,观察着一排砸碎了的玻璃窗。他脚下就是牵引导绳的射弹发射枪。导绳整齐地卷在导管里。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克伦斯基说,“那么远,这么大的风。”
奥立弗心里也这么想。比他在地面估计的还要远——500英尺,也许有600——又刮着大风。还有,他看见了困在大楼里的人们。他能闻到迎面吹来的浓烟味。
“我们开始吧,”他说。
克伦斯基耸了耸肩,拿起枪,小心地装上药。他将枪举到肩上。为了达到最大射程,他瞄得很高。
奥立弗对着步话机说道:“我们现在进行第一次尝试。”
“开始吧。”纳特的声音。“他们都在眺望厅等着呢。”
“只有他妈的旱鸭子,”克伦斯基说,“才会落到这种地步。”他扣动了扳机。
***
导绳闪着火花,从枪口射出。
导绳轻如飞机飞过后留下的白云尾流,不断延伸,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一排被砸碎的玻璃窗飞去,达到了最大射程,但由于重力的影响,开始下降。导管发出嘶嘶的响声。
他们目测着导绳的射程和降落,绳头还没有落到窗下,他们便知道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他妈的,”克伦斯基骂道。
***
州长站在眺望厅里,搂着贝特。他们都看见闪闪发光的导绳升起,顿时觉得有了希望。
本·考德威尔那双艺术家的慧眼首先预见了失败。“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纳特。”他说话声音很低,可还是让参议员听见了。
“没指望了?”参议员静静地问。
“也许吧,”本回答说。
格罗弗·弗雷泽手中端着酒杯,象着迷似的望着。绳子急剧下降,消失在窗子下面。他的嘴唇颤动着,但没有声音,眼神也不太正常。“好吧,我不能等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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