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洗漱完,秋木白敲了敲小弱的门,许久没得到回应后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把她丢给几个女鬼了。
秋木白下了楼。
女鬼们不见了,当然,现在是白天,她们应该不会出来才是。
小弱坐在地板上,只穿了条裙子,嘴唇冻得青紫,脸色煞白,胳膊和腿上都有抓伤,有的伤口甚至微微渗出血迹,已经干涸,白色的裙子上也沾上了点点的血迹。苍白的样子比起那些女鬼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她却好像并不在意。她面无表情地坐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里流露着不为人知的疑问。
就是这些伤口,让秋木白忽略掉了小弱脖子上那些可疑的红色印记。
秋木白看到这个情形,某个叫良心的东西拿了把小锤子在他的心脏上敲了一下:昨天晚上,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本来,或许他不会采取那么过激的举动,然而,那时的他正在为那个春梦的真实性苦恼着,而且,一个晚上几次三番被从睡梦中惊醒,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被吵醒时,他的脾气总是很不好。好像最严重的一次,他把某个毁掉自己睡眠的家伙打得进了医院足足躺了三个月。而那个人,是教他空手道的老师。
“还魂了。”秋木白在小弱面前挥了挥手。
小弱看了他一眼,有些吞吞吐吐地哀求道:“能不能,离开这里?好冷……”
秋木白笑道:“能,但是要跟主人家当面道谢。”
小弱低下头,垂下的双手慢慢的攥紧。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莫非,是被女鬼们报复了?
小弱看着那些伤口,如梦初醒一般:“怎么会有伤的?”
秋木白突然又开始担忧小弱的智商问题。为什么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
幸好只是皮外伤,似乎没什么大碍。
楼梯那边出来了很轻的脚步声,白玲起来了。
“早。”秋木白微笑着招呼道。
“早。”因为宿醉的关系,白玲的脸色有些苍白。
白玲瞥了小弱一眼,小弱莫名地打了个哆嗦,然后,终于穿上了秋木白那件已经被烧出了洞的外套。
虽然只是一瞥,但是秋木白可以肯定,白玲绝对看到小弱身上的伤了,因为那些伤口实在太显眼,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可是她一丝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果然还是有问题。
“夫人家里有创可贴么?我妹妹昨晚梦游,不小心把自己抓伤了。”秋木白扯着再自然不过的笑容说道。
“真抱歉,用完了。”白玲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没关系,那就不多打扰了,谢谢夫人的款待。”秋木白扯着小弱往外走。
“等雪停了再走吧,今天的雪挺大的。”白玲礼貌地挽留他们,只是礼貌,看不出多少的诚意。
“没关系,我给朋友打了个电话,他现在应该在路上,马上就到了。”这个地方,也许对小弱来说,并不适合长待。她身上的那些伤痕,来得有些奇怪,被小弱修理得无力还手的女鬼们,应该不可能会留下那么多细小的抓伤。
看那些伤口,与其说是抓伤,倒不如说,更像荆棘之类的东西刮出来的。会是什么呢?
如果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一些条状的淤痕和血色的小点,和蛇咬的伤口一般大小,却又不规则地分布着。而小弱,却完全记不得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样下去,这丫头只怕被人片了卖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闲事,少管。至少在带着个拖油瓶时,这一点,一定要遵守。
吃早饭的时候,秋木白把钱压在了碗的下面。早饭的内容,依旧是白菜和馒头,异常诱人的白菜……
告别了白玲,秋木白和小弱上路了。
雪不断地迷住眼睛,然后化作雪水,吸走了原本就珍贵异常的热量。
秋木白和小弱顶着几乎能割开皮肤的寒风走了二十分钟不到,迎面开来了一辆黑色的悍马H3,冲着他们按了按喇叭。
挡风玻璃后面,是一张英俊而坚毅的脸。
车还没停稳,秋木白就毫不客气地拉开了车门:“你果然还是提早到了,水剑。”
“上车。”被叫做水剑的男人说话很短促。
秋木白把小弱塞进了车里。
“看好她,我还有点事。”秋木白说完转身要走,衣角却被人拉住。
是小弱。
“车上很暖和,而且,水剑话比较少,也不会吵到你睡觉。”秋木白笑道。
小弱微微在发抖,鼻子和脸颊都通红,看来冻得不轻,而且,她昨晚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还是把她留在车里比较好。
“你去哪?”小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住他,只是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响着:不能让他走。
秋木白今天特别的……温柔,温柔到让她几乎有些不适应。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昨天晚上把她从二楼丢下去和把她从暖和的被窝里赶到一群女鬼身边的那个人并不是叫秋木白?
这个看上去虽然总是微微带笑眼里却永远闪烁着异样精光的男人,莫非又在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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