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雷摩斯进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店里人声嘈杂,挤满了食客。帅哥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位子,两个人面对面坐下。雷摩斯想说这里可不“安静”,可人家早已把手机塞到书包里去了。雷摩斯的眼睛一个劲眨,想提醒他,又不好意思。
“真对不起,带你到这种地方来。”帅哥颇有歉意地说,“因为我最近的财政状况不好,有点那个……紧张。”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把一张十元“大钞”拍在桌上:“两碗阳春面,外加两只荷包蛋。”原来帅哥要请客呀!
“我叫王东,你呢?”帅哥明澈的眼睛里透出暖暖的笑意。
“雷摩斯。”声音有点弱,那股高傲劲不知哪里去了。
“老爸喜欢福尔摩斯?”王东的脑筋急转弯够快。
雷摩斯想说我就是福尔摩斯,可一想今天遭遇小偷的事,就迟疑了一下傻傻地笑了。
“说说,出来有何贵干?”王东想到自己大老远跑到七星窟去,可住在七星窟那边的人又辛辛苦苦跑出来,就好像“围城”一样。
“这个嘛,”雷摩斯想装傻竟脱口而出, “我是为了我们学校的一桩重大的案件而来的。”
“果然是福尔摩斯!”王东惊呼,“快说是什么案件?”
雷摩斯蓦地一惊,怎么可以把路校长的事随便说出来呢?
他把已经冲到喉咙口的话咽下去:“我只能告诉你,我领导了一个代号SEVEN STAR 的侦破小组。”
“啊!”王东又是一声惊呼,也不再追问什么案子了:“告诉你,我也成立了一个代号为SEVEN STAR 的秘密组织。”
原来,自上次从七星窟回来以后,他就被家里严密监控起来了,连口袋里的零花钱也有了限制。不过那次奇遇实在太精彩,他竟以此经历俘获了几名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悄悄成立了一个宇宙探秘小组,代号“七星”,跟雷摩斯在自立中学领导的那个侦破小组的名称不谋而合。
“你们为什么要叫七星?”雷摩斯以攻为守。
“你呢?”王东狡黠地反问。
“因为———”两人对视了片刻,彼此的目光里,都有一颗亮亮的星在闪。
不约而同地,两颗星点燃了,交融了;两只手伸出来,响亮地对击:“七星窟!”
好像一个暗号,对上了。王东尤其兴奋:“不瞒你说,我一个人悄悄去七星窟考察过,我觉得那儿特别神秘。我们宇宙探秘小组的活动,就打算从七星窟开始。所以我很想知道有关七星窟的一切,比如,它的历史,它的传说……”
“算你运气!”雷摩斯神气地打断了他,“我福尔摩斯无所不知。”
趁阳春面还没端上来的时候,饥肠辘辘的雷摩斯给王东讲了一个流传在石背村的故事,讲得唾沫横飞———很久很久以前,石背镇还没有钟。
人们漠视时间的流逝,瞌睡醒来,鸡仍在门口悠闲地觅食,蜗牛还没爬到草茎的顶端。只有当怀抱里的婴儿露出熟悉的笑容时,人们才蓦然一惊:“啊,这孩子多么像他死去的爷爷!”
这也是计算时间的一种方式。
当人们对这样的生活心满意足之时,有一个孩子却觉得家里房子太小、太闷。他想出去看看太阳住在什么地方。他相信太阳的家一定金碧辉煌。
在白昼漫长的午后,乘大人靠在竹榻上打盹,孩子悄悄溜出家门。
他出了村子,过了一条小河,又翻过一座低矮的土坡,这时一座大山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山正是每日里太阳落下去的地方,他想太阳也许就住在山的那边吧!
孩子走进大山,看见有两个白胡子老头儿坐在一棵大松树下对奕。
孩子上前问:“老爷爷,太阳的家离这里还有多远?”
“呵呵,不远不远,从这里过去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吧。”两个老头儿同声答道。
孩子一听这么近,觉得时间还早,就站在旁边看老爷爷下棋。
等老爷爷下完一盘棋,孩子觉得肚子饿了。肚子一饿,家里的白米饭就比太阳的家更加诱惑他了。他决定先回自己的家,而太阳的家呢,明天再去找。
他沿着来时的那条路下山,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曾经翻过的土坡和河上的小桥了。河流已经改道,家也不复存在了。许多好奇的面孔打量着他,像是打量一个怪物。
时间,已经过去一千年了。
这个被时间抛到未来的孩子,孤孤单单。他想找回属于自己的时间,但是不知道怎么做。也许,只有那两位在山里下棋的老爷爷能帮助他吧。
他决定到山里找老爷爷,又担心回来以后再迷路,就在一片荒地上种了七棵银杏树作为标记。
七棵树以神奇的力量,让根须穿透坚硬的岩石,年复一年蓬蓬勃勃地成长着。
现在,在石背村的“石背”———方圆好几平方公里的一片坡地上,矗立着七棵古老的银杏树,它们排列成北斗星的形状,这就是那个寻找时间的孩子种下的。
相传七棵树在地下也会抽枝发芽,展开另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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