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除了你自己之外,只有一个人经常靠近你的车。”
“舒悦?!”我瞪大眼睛,心里再次一紧,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急于下结论,可以先暗中观察一下她。”他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依然在震惊之中,他拍我肩膀的手使我再次浑身哆嗦了一下。
在我转身上车的时候,我恍惚之中隐约看到远处的树丛中闪过一个人影。那衣服颜色和身影有点像舒悦。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第十一章热牛奶 我缓缓地驱车到家,习惯地抬头看看家里的窗户。所有窗户是紧闭的,漆黑的玻璃反射着紫色的夜空和星星般的万家灯火。
为什么家里没有开灯,给舒悦说好的让她在家等着我,难道舒悦没有在家?难道她刚才一直暗中跟着我?这意味着刚才我和旭刚谈话时一个看不见的舒悦就悄悄地在旁边冷笑地听着。这个念头使我不寒而栗。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
我的脑号中闪现出一系列清晰的画面:
——停车场管理员大嫂的声音:“无论谁招手,都不要让她打你的车。”
——舒悦在路边招手。
——舒悦说:“我见过蒋末儿。”
——我问舒悦:“你的腿上的伤疤呢?”
——舒悦目光躲闪着说:“早好了。”
——舒悦:“我觉得生肉比做熟了好吃。我还敢吃活的东西呢。”
——舒悦兴奋地说:“什么蛇呀,青蛙呀,知了呀,麻雀呀我都吃过活的。”
——“就这么往嘴里一放,咬碎一咽就完事了。”她轻松地说着,又将一块生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刘旭刚在电脑中调出图片。
——刘旭刚:“可你说过你最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还有,新闻上说,车祸现场有一具女性尸体至今尚未找到。”
舒悦应该就在房子里,也许她已经睡着了,也许她故意将灯关着。想到这里,一个可怕的情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打开家门,发现所有的开关都失灵了。我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一团黑乎乎的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缓缓地说:“你回来了。”
我站在汽车旁,手里紧握着房门的钥匙,望着黑暗中的房子,越想越害怕。这个我曾独自居住了三年的豪华住宅,曾是那样令我向往的自由王国,第一次使我感到了陌生和恐惧。
我站在那儿犹豫着,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马军啊马军,你还自称是一个无神论无鬼论者,可现在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了。你这个懦夫!
我鼓起勇气,上前准备开门。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骤然响了。现在手机的铃声都能将我吓一大跳。
我接通了手机,电话里竟是舒悦的声音。
“喂,是马老师吗?……我被同学叫去有点事,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几点回来?”
“说不准。……哎,你一定还没有吃晚饭,你再忍一会儿饿,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拜拜啦。”
“拜拜。”
我关上手机,长出一口气,然后拿钥匙开门。
我打开家门,正要开灯,突然看见楼梯顶部有微弱的光在闪烁。
我走上楼梯,惊恐地发现卧室半开的门中忽悠忽悠地闪着彩色的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是电视机在开着!
谁在卧室看电视?难道是舒悦提前回来了?
“舒悦,舒悦!是你吗?”
无人回答。
我几乎是奔到卧室的,里面空无一人!电视在播放着央视的《射雕英雄传》。电视的音量开得有点吵人。
舒悦刚刚和我通过电话,她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舒悦也从来不把电视声音开得这么大。
我出了一身冷汗,但紧接着我就明白了。可能是我昨天晚上忘记关闭电源了,这种事情我以前也碰到过,如果不关闭电源,使电视处于待机状态,遇到断电后再来电时,电视机就会自动打开。
我释然的长出了一口气。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小。我不想看已经复习过多遍的《射雕》,狂按遥控器节目按钮,将30多个台切换了个遍,最后停在了中央4台的新闻频道。李修萍正在播送有关美军在伊拉克最新动态的新闻。
我发现包还背在身上。转身下楼走到客厅,将包挂在衣帽架上。
我的手还没有从衣架上离开,就听见电视的声音有些不对,《射雕》熟悉的音乐声又响起了,音量也大得刺耳。
我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
我快步上楼回到卧室,发现电视节目确实切换回来了。难道是电视机出了故障?还是真的有另一个人?
我环视卧室四周,一切如故,没有任何异常。
我走到晾台上,凉台上也没有任何异常。
我甚至察看了晾台围栏的外侧,也没有发现什么。我也不希望发现什么。
我回到卧室,拿起遥控器,再次调到中央4台,国际新闻还没播完。我就像害怕别人跟我抢电视节目似的,紧紧握着遥控器,等着电视再出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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