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媚的光亮。
这夜的一切来的那样不真实,以至于周欣桐清晨醒来的时候仍然怀疑这只不
过是场梦。来到公司后,还来不及细细观察,周欣桐便被赵一鸣拉走出差。
目的地是距离Z 市不远的D 市,坐在车上,周欣桐掩饰不住的疑惑,自己与
D 市从无业务往来,此去到底是为的什么。赵一鸣看出她的疑惑,讪讪地解释说
这原来是苏红颜早先完成的项目,由于在D 市的市场反响非常好,对方特设下庆
功宴招待昔日的项目组成员,只是伊人已逝,再无可能共享这份成功的喜悦。而
周欣桐此去只是为了多认识几个合作伙伴,以便日后的工作开展。
由于这个理由勉强通过,周欣桐也就不再深究,思绪又若有若无地回到昨晚
那个疑惑时分,每每想起,都毛骨悚然。
大约1 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目的地。无非是场酒宴,每个人都表现了不同
寻常的面目。周欣桐与项目无关,却也被安排到了主桌,在这张热闹的带有功利
的桌上,酒几乎成了一切语言。周欣桐的酒量并不好,赵一鸣似有意帮她挡上几
个回合,也终于是有心无力。然而,周欣桐却感觉今天的状态特别好,身体似乎
不是自己的身体,几轮下来,竟然愈战愈勇。众人见遇上个狠角色,便联合起来
围她在中央,为首的几个“总”嚷嚷着要和周欣桐喝交杯才肯罢休。若是平时,
周欣桐怕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但此时却似被别人附体,头脑敏捷,伸手拉过赵一
鸣喝过交杯,然后把杯重重地倒扣在桌面:“我,从一而终!”声声落力,众人
皆楞住。许久,方有人抚掌大笑:“好样的!”一场闹剧就此落幕,再无人敢欺
前。
酒宴结束,周欣桐向外走去的途中,蓦地想起在刚才的混乱中,似有人唤了
声“红颜”,声音不响,却很真切。
“红颜——”又是一声,周欣桐回眸,却是已站立不稳的赵一鸣。周欣桐忙
将他扶上小车,将他安置好后,突然看见他已是满脸的泪。“红颜——”他还在
唤着,周欣桐也是心中一酸,这个苏红颜在赵一鸣心中的份量,怕是谁也无法准
确估量。
赵一鸣渐渐清醒后,朝周欣桐歉意地笑了,随后又深深叹口气:“刚才我真
的将你当作她了。你知道么?她刚来我这里面试的时候也把我当成同来的新人了,
有一次我与她见客户,她也是和我喝了交杯才摆脱了困境。虽然我知道她喜欢的
人不是我,但那句‘从一而终’让我感动至今。只可惜她想要的我给不了她,因
为给不了所以也不能够主动争取……”周欣桐似懂非懂地听着这一切,司机已将
车开至赵一鸣的家门。
黑暗中有个女人伫立在那里,周欣桐扶着赵一鸣走到跟前,看清原来是赵夫
人。周欣桐在公司曾见过她,据说她在公司一个重要客户的公司任高职,所以包
括副总在内都对她客气三分。此时,赵夫人冷若冰霜的脸又添了凉意,她将赵一
明扶过旋即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欣桐,方才默默转身离去。
回到住处,由于酒精的作用,周欣桐很快便睡熟,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
醒转。窗外,夜凉如水,她不由被这样的宁静所吸引,便披衣踱到窗前。她开始
想起刚结束不久的酒宴,自己也觉得些许意外,那一刻,自己仿佛变幻成另一个
人,那样的不可思议。正思虑着,隔壁房间的窗内似乎有亮光一闪。
周欣桐顿时睡意全消,那间房明明没有住人,怎么会有亮光?莫不是自己眼
花?她再定睛看去,那光亮又出现了,是手电的光柱。她察觉到异常,即使今日
刚刚有人搬进,也不会在半夜不开灯打手电。那么,房里会是谁呢?
周欣桐想了想,终究恐惧压抑不了好奇心,她壮了壮胆子,轻巧地出了门,
来到隔壁门前。她屏住呼吸凑上门前想听出些许动静,然而黑暗之中,只听得见
自己狂乱的心跳。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隔壁的亮光让周欣桐意外的是,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却是陈阳。
陈阳的讶异丝毫不亚于她,望着眼前猛然出现的女子,浑身不自觉地颤栗着
:“小颜!”看见他这样,周欣桐已逐渐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淡地说:“是我,
周欣桐。”陈阳扶着门框凝神看了许久,方才舒了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住这里,但是,你怎么会在这儿?”周欣桐心中的疑团象蘑菇云般膨胀,
问地不依不饶。
陈阳却缄默了,任凭周欣桐怎样询问,就是不开口。周欣桐咬着下唇,一跺
脚就要回屋去,却被陈阳叫住了,“行,我告诉你,但是我不想有人知道我来过
这里。”
“好。”
陈阳顿了顿,开始说:“这间屋原来住着苏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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