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桐惊得张大了嘴,却出不了声,自己竟无意地住到了那个逝去女人的隔
壁。
“我今天加完班,突然就很想她,于是跑来看看。”陈阳继续缓缓道来,说
得很艰难:“我有她这里的钥匙,本来想看一下就走的,却鬼使神差地去试着开
门,没想到自她走后门锁一直没换,我就进去了。由于深更半夜的,我怕万一有
人看见她的房里亮灯,又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你知道的,这幢楼被人说是
总闹鬼。于是,我就没开灯而打了手电。就是这样。”
说毕,陈阳缓了一缓,又继续道:“你刚才那个样子,突然出现,我差点以
为她还魂了,你说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干啥?”
周欣桐听他这般解释,心中也释然了,不无调侃地:“你既然那么爱她,怎
么也怕她的鬼魂么?嘻嘻!”
陈阳惨淡地笑了,伸出手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好了,我该走了,你
也回去睡吧,别疑神疑鬼了,晚安!”
然而回房后,周欣桐趴在窗口目送陈阳远去,却睡意全无,索性一直趴着天
马行空地遥想,她触了触自己的鼻梁,念起他那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心中暖暖。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道不易觉察的光柱扫到了她。
周欣桐立刻崩直了身体,那束光确确实实还是从隔壁的屋内发出,而陈阳并
没有返回,那么这一次,会是谁呢?
这一次周欣桐没了胆子,思量了许久方踱到门边,将门拉开了一条缝,走廊
里的电梯恰巧关闭,周欣桐只看见有个并不熟悉的男人身影一闪而过——周欣桐
复又回到窗口,睁大了眼向外张望,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楼里却未走出任何一
个人。渐渐地,困顿席卷而来,周欣桐趴在窗前睡着了。
这一睡竟睡到次日中午,周欣桐惊跳起来,匆忙地拉件衣服便往公司跑。试
用期刚过便迟到,她只觉羞愧难当,红着脸进到办公室找简秘书打请假。简秘书
很体贴,温厚地笑着记录她的请假,并告知半天可以请病假,不用打假条也不记
入考核。周欣桐感激地望着这个年过四十温情如水的女人,除了陈阳,在Z 市,
只有她能让自己时不时地感受温暖。
“你知道么?吴娜的家失火了。”简秘书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周欣桐来不及
反应。
吴娜?她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委托办理苏红颜后事的好朋友。她带着疑问的
眼神促使简秘书继续说了下去:“就是今天上午的事,幸好她人出差了,要不可
又是一条命。据说是煤气管道泄露,引起爆炸和大火,火烧得特别快,消防员到
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可抢救出来的了。”
简秘书正说着,赵一鸣走了进来,他轻咳了一声,简秘书便知趣地低下头,
不再说话。
周欣桐也不便再问,只感到这一切似在心中形成无数模糊的环节,互有关联
而她却无法将之一一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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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开
日子很安静地过了一段,转眼就跑进了乍暖还寒的早春。工作的闲
暇,周欣桐便站在窗前看那一树树火红的花,没有叶,每一朵就这么傲然地伫立
枝头,挺拔的树仿佛托着一团团红霞,美不胜收。
“这就是木棉。”陈阳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站在身后,声音轻柔。这段时间,
自己与陈阳似走近了许多,如果她加班,他也常常主动留下,然后一起去附近的
小区里吃宵夜,每每到了深夜才依依道别。而每晚,他必定会发一条“晚安”的
短信至她的手机,她方能安然入睡。在公司,陈阳的情绪也一天天地好转起来,
正在从过去的伤痛中渐渐走出。
也许有什么,在若有若无却又肆虐地生长,可是谁也不敢点破。
俞梦显然也觉察到这种变化,于是更经常地出现在他们的办公楼层,以各种
事物性或非事物性的借口找到陈阳,陈阳也总是礼貌地应付,滴水不漏。对于俞
梦的试图介入,周欣桐并不担心,即使从前没有苏红颜,现在没有自己,陈阳都
不会喜欢她。况且公司里一直暗传着她与刘副总的暧昧关系,所以,没有人认为
陈阳会选择她。
简秘书似乎也十分看好周欣桐和陈阳,每天的午饭时间都不忘督促周欣桐要
抓紧这个现行好男人,一来这样外形俊朗才华横溢的男子已是世间少有,二来新
的恋情也可以帮助陈阳早日走出阴影。简秘书言辞恳切,每每说的周欣桐面红耳
赤。
这一切,有个人始终冷观,赵一鸣除了工作必需外,并不再带周欣桐出去应
酬,见面也不多说话。对此,陈阳若有所思,说:“这样也好,女孩子不要有那
么多不必要的应酬。”
下班的路上,周欣桐捡起一朵落在地面的火红木棉花,喜不自禁地带回宿舍,
在宿舍的电梯里遇到了俞梦。俞梦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公司的宿舍是特批给她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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