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脑海里不断回想自己的童年,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在母亲怀抱里撒娇地情景,回想着母亲这么多年来含辛茹苦、任劳任怨的养育之恩……。现在,她看到母亲病成这个样子,怎能不黯然心碎,悲痛欲绝?
泪水,在白灵的眼中暗涌,泛滥,决堤,最后崩溃。她的视线因此而变得模糊不清,她对未来的方向已渐渐把握不住。前面的路似已注定不会是坦途,她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泥潭,跌落陷阱,甚至坠入深渊!最可怕的是,此时此刻谢小楼非但不在她身边,反而离她越来越远……。
同样是深夜十二点。
谢小楼准时下了班,准备回房休息。
他带着一身疲倦爬上旅馆五楼,掏出手机,想要给白灵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五楼走廊的转角蓦地里闪出三条人影!
三个浑身漆黑、脸上戴着面具的不速之客,竟不分清红皂白,对准谢小楼的后脑就是一记闷棍!
谢小楼当场头破血流,眼冒金星,连忙以手招架。
棍子又雨点般落下。若非两名保安及时赶来,谢小楼恐怕早已不省人事。
他浑身瘀肿,遍体鳞伤,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已经昏迷。然而他的嘴里却仍在一直默默呼唤着白灵的名字……。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白灵哭得累了,趴在母亲的床边,就快要睡着了。
突然间,她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的是谢小楼的手机号码。
可惜说话的人却并不是谢小楼:“小灵,……小楼出事了!”
白灵一下子就听出了秦芳的声音,一阵恐惧感骤然袭上心头,迅速蔓延到全身。她激伶伶地打一个冷战,颤声问道:
“芳……芳姐,出了……什么事?”
“小楼刚在五楼被打了!”秦芳叫道。紧接着又补充道,“三个人打他一个,打得他好惨!”
“啊!”白灵忍不住尖叫起来,脸色吓得苍白如纸,“那么,他……他现在人呢?”
“在医院。”
“情况怎样?”
“糟透了。医生说他有内伤和轻微骨折,正忙着给他止血缝针,明天要拍片子,而且还得住院,恐怕会花不少钱。”
“芳姐,这钱麻烦你先垫着,改天我再还你……”
“钱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谢小楼平安无事!他现在把你的名字不停挂在嘴边,……小灵,他很想见你,你能过来见他吗?“
“我……我……“白灵一时左右为难,泪如雨下,”我眼下正在医院里照看我妈,哪能过得去啊?”
“唉!”秦芳不禁扼腕叹息,喃喃说道,“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你们小俩口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块,这才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唉,这真是倒霉透顶……”
“芳姐,打小楼的人抓到了吗?”
“没有。那几个该死的王八蛋不知几时混进了我们旅馆,等保安发现他们行凶时,他们早就逃之夭夭,没了踪影!唉,这事都怪我不好……“
“芳姐,这不关你的事。”白灵跺了一下脚,忿忿不平地说,“我已经猜到在幕后指使的人是谁了!”
“哦?”秦芳在电话那头愕然一愣。“小灵,那个人……该不会是你爸吧?”
“除了他还有谁!”
“凭啥这么肯定?”
“不凭啥,就凭我的直觉,我就猜到一定是他……”
“在没有事实根据之前,先别那么快下结论,否则意气用事就不好了。”秦芳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后说道,“小灵,我还没有替小楼办完住院手续,咱们暂且先讲到这里。这几天你还是尽量抽点空来一趟吧,小楼在这种时候特别需要你,好吗?”
“好的。芳姐,谢谢你!”
“不必客气。那就这样吧,再见。”
秦芳一说完就匆匆挂了线。白灵手中依然握着无声的电话,整个人瘫在那里,动弹不得,仿佛也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这一刻,她心乱如麻,头脑里也是乱成一团糟。
这一夜,她整晚以泪洗面,通宵未眼。
正文 第十章 噩耗(四)
洋野夫人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才渐渐苏醒过来。
她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白灵。
母女俩悲从中来,抱头痛哭。旁人见此情景,无不泫然欲泣。
过了好一阵子,母女俩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洋野夫人一只手握着白灵的胳膊,另一只手在白灵的脸上轻轻抚摸,问长问短。白灵于是便将近况简单地说了一遍。洋野夫人不胜唏嘘地叹了口气,道:“小灵,你知道自从你离家出走之后,妈有多担心你、想念你么?妈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灵忙道:“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现在不还好好的吗,咱们今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洋野夫人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摇了摇头道:“小灵,你别再安慰妈了,妈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小灵,妈心里有个非常强烈的愿望,一直想找机会当面对你说,眼下有了机会,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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