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大声说,"站住,站在那里别动,你要做什么?如果你真是我的愿望的话……"
它弯下巨大的脖子,微微地低下头,好像要让她骑上去。
"我怎么骑呢?"她带着哭腔问,"你太高大了,我根本上不了你的背。"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刚刚经过的那片新近伐过的林地,那里有高低不同的树桩。马突然抬起了头嘶叫,她知道它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就像是心有灵犀或者交谈过。他们之间结成了某种联系,它立刻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他们找到了一块树桩。马就静静地站在旁边,仿佛是石头雕刻的,没有丝毫不耐烦。犹豫了一小会儿,她发现自己并不能像想象中的那样跨到它身上,她只能从一侧爬上去。她把马看做她过去爬过的树,猛扑向它,然后滑到骑手的位置。她刚刚坐直,还没想好往哪里走,马已经开始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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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二章 林间(9)
"嗬!"她大声喊,但是它没有停。她用手抓住它的马鬃用力拉,"嗬!"想象着抓马鬃就像是抓着人的头发,她有种要呕吐的感觉,但是她忍住了,用最大的力气拽它,"停下,停下。"
她的命令一点作用也不起,或者说起了相反的作用。马刚才还一直在走,现在加快了步伐,颠簸着跑了起来。她被颠簸得这么厉害,她担心自己会摔下去。除了一束束粗糙的绳子般的马鬃,她没有什么东西可抓,也没有地方放脚。她坐在这个巨大而陌生的动物背上,无法掌控,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但是她并没有掉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了点信心,就坐直了身子,心想在滑下去的时候再抱紧它的脖子,那样可以救自己一命。
如果她手里有缰绳,或许它更容易服从她的命令,她也会更高兴,但是现在它至少没有把她摔下去。她是否真的愿意坐在走得很慢的马身上,就像那种供小孩子骑的慢吞吞的小马?然而这种颠簸的跑动,在阳光和树荫之间,把她颠来颠去,时间也太长了。她很热,出了很多汗,她感到恶心,胃里感到抽搐疼痛。
如果这个马跑起来的话,她的不适感或许会减轻。她多想让风吹拂她的面孔,吹干她的汗水,扬起她的头发!那就像是梦里的飞行一样,在空气里平稳地移动,而不是在尘土飞扬的林间小道上颠簸。
他们跑出树林,来到一片空地。她忽然想起她不知道是沿着哪条路来的,或者他们到了哪里,或者他们该怎么回家。在这片自由的空地上马突然飞奔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她往前一抛,马的脖子太大,她的胳膊抱不过来,但是她还是尽力挂着,结果非常危险地滑到了一侧。如果--她掉下来,会死吗,马会踩死她吗?她的一只拖鞋掉了。她闭上眼睛把脸贴到扎人的皮毛上,呼吸着带有灰尘和咸味的动物的气息。恐惧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还有一种热烈的、盲目的动物的力量,运动中动物般的快感。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回到树林里走了起来。在交叉生长的树木之间,马走得小心翼翼。她没有直起身子而是继续挂在它的脖子上。她觉得恶心。最后,它又开始跑了起来,她再也抓不住了,往外滑出了一些,就像是滑到了船的一侧。接着她呕吐起来。她妈妈说过,恶心的时候,呕吐会让你感觉舒服一些,但是现在她觉得更难受。她颤抖起来,她想要那么多的东西,但似乎都遥不可及:冰水、一个枕头、一张床、她妈妈。她的疼痛让她想起了"伏都教"那些肚子上插满了针的玩具。
听到关纱窗门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她感到这时马已经停了下来。
"阿格尼丝,我在等你回来吃中饭呢。"
是马乔里,房子在她背后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她抓住机会,快速地从马脖子上滑下来,站到地上。
"噢,上帝啊,你怎么了?噢,甜心……"
她的腿上都是黏糊糊的褐红色,她的短裤已经湿透了,抬头她发现马脖子上也是星星点点的同样的东西:血。马没能把她扔下来,但是它狠狠地伤害了她,可能是致命的伤害。她突然大哭起来。
马乔里抱住她,问道:"阿格尼丝,亲爱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摔下来了?你自己割破自己了吗?还是什么人……伤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在眼泪、恐惧和迷惑之后,她们终于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她没有受伤,那血并不意味着伤口,而是说明她变成了一个女人。阿格尼丝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尽管她妈妈和姨妈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但是阿格尼丝能轻而易举地将她们区分开。然而在这件事上,马乔里和她的妈妈表现得这么像,这让她感到不自在。
她的脸、她的行动方式似乎都变了。
她希望马乔里不要尽量装玛丽的样子,让她好受点。但是这一点她不能说,一直搁在她们中间。
她洗澡后上了床。她觉得用丹碧斯月经棉塞很恶心--莱丝丽说她的一个亲戚因使用这个失去了童贞--所以她临时在内裤里垫了厚厚的卫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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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二章 林间(10)
不知道是因为骑马,还是这一特殊"过程"的讨厌的副作用,她浑身疼。莱丝丽和学校里的其他朋友把这称之为"诅咒",但是马乔里反对这样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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