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最奇怪的是金鱼池子里除了黄达的尸首,还有一具不知名的尸骸。我们感到
很迷惑。”杜团长的神情变化张小川看得一清二楚。
张小川注意到杜团长的端茶杯的手几乎变成抓茶杯了,尽管脸色如故,可张小川能感
觉到这位老人心里的起伏波动。
“小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招呼一下张队长,我去休息一下。”杜团长居然起身
告辞。
张小川不好勉强,只得站起来和杜团长握了手,说了些感谢的话。
送走了杜团长,张小川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戴若容身上。
“嫂子,我听说你们剧团10几年没排过《六月雪》了。这是怎么回事?”张小川问。
“因为以前有三个主角先后死亡,以后再没排过。”戴若容又压低声音补充,“张
队长,我觉得黄局长死的很蹊跷。几天前他告诉我,他在北大街听叫有人排《六月雪》,
还是夜里。”
“你能回忆回忆那几名演员吗?”张小川又问。
戴若容边回忆边说:“我母亲是京剧票友,我从小在北大街这一带长大。我记得除了
文革时期,北市京剧团最出采的一直是那出《六月雪》,每次上演几乎场场爆满。演这出
戏的都是名角,不是名角也能唱成名角,像当年的刘金定、杜离花都是靠这出戏出的名。
当时的市委书记也是戏迷,他夫人还曾是我们剧团的名角儿呢。”
“他夫人也演过《六月雪》吧?”张小川问。
“是啊,”戴若容回答,“但凡当时的名角,都以演这出戏为荣。不过她做了市委书
记的夫人后就没再演戏了,改任市文化局的局长,挂我们团的名誉团长。”
“她是叫孙小红吧。”张小川问。
“对。”戴若容似乎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还不是案件需要,查过一些情况。”张小川看了看何平,笑笑。
“何平,还真得感谢嫂子,”张小川在车里对何平说,“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
“真没想到这事还跟剧团扯上了关系。”何平摇摇头。
“你对张金定、杜离花的死有什么看法?”刘笑远听完张小川的叙述,问。
“我觉得金鱼池中的一具尸骸肯定是她们二者中的一个。”张小川指着技术中队那边
送过来的报告,“女性,年纪25岁左右,身高165,骨骼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一切都符
合她们二者的特征。不过其骨骼内氯胺酮含量相当高,死者生前似乎长时间服用这种麻醉
剂。”
“有人故意给她下毒?”刘笑远看看大家,算是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张小川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当时剧团有人失踪,难道就没有立案追查?”何平问。
“一会儿你去找找,看有没有这件案子的资料。”张小川吩咐郝乡乡。
“张队,颜大记者来了。”外面有人在喊。
“让她等一下。”张小川话音未落,颜丹沉已经推门而入。
“别忘了,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颜丹沉略带不满地说。
“记者的嗅觉就是不一般,”郝乡乡笑道,“颜姐是听说北大街的事了吧?”
“都现在这时候了,我要是还不知道,我这记者还能混下去吗?”颜丹沉回答,“你
们这是在谈论吧。希望我没打扰你们,请继续。”
自从报社老王死后,局里对颜丹沉介入本案调查也没有过多干涉,不过吴局私下让张
小川提醒颜丹沉,发报道之前必须先经过公安局审查。只要能介入案件调查,颜丹沉什么
条件都能接受。不过她还要赶民工专题报道,所以也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这边。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刚刚搬到凯歌路的市京剧团终于渐渐沉寂下来,经过几天的折腾,算是有个新家了。
“杜团长,您还不下班啦?”急着往家赶的剧团演员问。
“你们先走,我再去看看场子。”杜月盛为这个剧团操了一辈子的心,他对剧团的感
情大家都理解。
这几天大家都很努力,一个规模比以前更大的戏场已经初见雏形,诺大的戏台上,流
苏幔布随着外面吹来的风轻轻摆动,像有只手在温柔地抚摩着。
杜月盛眼睛直直盯着那个空旷的舞台,一动也不动。良久,两行老泪从他眼角缓缓滑
了下来。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刘笑远就有种莫名的恐惧,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邀请张小川一起去喝酒。
酒吧生意似乎很好,都坐满了客人。
“没有地儿了?”刘笑远问迎过来的服务生。
“那边角落里还有座儿。”服务生态度很好,“要不您去看看合适吗?”
就剩一座儿了,合不合适还不一样。刘笑远心里暗骂了一声娘。
“两位喝点什么?”服务生在这个时候态度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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