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老子今天阔出去了。”
说着说着两兄弟就扭打起来。炬记将他弟弟推倒,拨通了手机。
老伯看不下去了,冲出去想阻止炬记。但他一切的举动都是徒劳的。
“喂,给我报49号,一万块。”
“你别问哪么多屁话。”
“我在哪里?我在街上啊!”
“神经病?你他妈才神经病。”
“你他妈的要挂?你敢挂?我他妈的杀你全家。”
这时候几个pol.ice冲了出来,把炬记兄弟俩按倒在地。
“嘿嘿,小子你胆子不小嘛,跟我们回去走一趟。”
炬记挣脱了他们。冲到马路边。
“你们这些讨债的,你们他妈的到阴间去讨吧,老子我他妈的不活了。”
说完他冲出了马路,冲向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
老伯冲了出去,想把炬记推开。
货车急转弯,冲向了对面的人行道。把正准备过马路的几个人撞倒了。货车继续疾驰,车轮下拖着一个男子,一直撞向花坛。货车也翻了。
在场的所有人还有我和老伯都惊呆了,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被撞的几个路人当场死亡。货车司机恐怕也活不了了。
这时候炬记全身瘫软,跪倒在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仰天哀号。
老伯也摊倒在地上。
我把头扭到一边,不忍看到这悲惨血腥的一幕。
突然老伯站了起身,发了疯似的跑远了。
“我害死了他们,我害死了他们……”
我追了上去。
我听到身后,炬记的弟弟在喊。
“为什么该死的人都没有死,不该死的人却都无辜丧命啊!”
老伯跑得很快。
我追赶着他,他却越跑越远。
“老伯、老伯,他们的死不是你造成的。”
老伯跑远了,我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十一
老伯走后,我独自一人在空寂的大街上游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找那个《城市快报》的年轻记者嘛,我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回家嘛,我虽然牵挂父母,但又不忍心看到他们伤心落泪。
炬记的弟弟那句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为什么该死的人依旧活的风流快活,不该死的人却都无辜丧命呢?”
老伯不是说我是冤魂,可以杀掉坏人报仇吗?
对,我决不能放过马智海,我决不能容忍一个强 J犯非但逍遥法外,而且还带着英雄的光环来贻害人间。
我转过身,朝第一人民医院跑去。
人民医院门外的记者越来越多。连央视的采访车都有。天啊!连《感动中国》的摄制组也来了。
我想得没有错,马智海一旦醒来,必然成为万民景仰的人民英雄。一个强 J竟然有着见义勇为人民英雄的光环,这个世界真疯狂啊!
我跑进医院,走到住院部五楼,五楼的每个电梯和楼梯口,都站了四五个彪型大汉,外加一两个pol.ice,阻挡着前来的记者。
马智海的病房外也守着五六个保安。
走进马智海的病房,只见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双手握紧了马智海的手,在他耳边喃喃低语,间或还轻声抽泣。
“儿子,医生说你康复情况良好,有望今晚醒来的。儿子,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啊!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原来那中年妇女正是马智海的母亲。
凭我的直觉,这妇女心地不坏,不像他们马振龙父子。
我看到了马智海的影子,我的双手慢慢地朝他影子的咽喉伸去,我的双手只要掐下去,掐在他影子的咽喉上,他片刻间就会停止心跳。
只是,看着眼前这位妇女,看着她在低声抽泣。我想到了我的母亲,泪水又涌上我眼眶了。我实在不忍心,实在不忍心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杀死她的儿子。
我跌坐在地上,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
过了很久很久,我始终下不了手。虽然马智海死有余辜,但看到眼前这位母亲在伤心抽泣,我就想到我死后我妈妈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叫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当着她面杀死马智海,让丧子之痛在另一位母亲身上重演呢。
突然,我看到病床上的马智海挪动了一下,然后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喊。
“妈妈。”
马智海醒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切都即将发生了。
看到马智海醒来,那位中年妇女刹时破涕为笑,跳了起来,朝病外冲去。
“医生,医生,我儿子醒了。”
病房外瞬间躁动了起来,人声鼎沸。
看着马智海的母亲跑了出去,我狠了狠心,机会来了。
我奋起一跃,伸出双手就朝马智海的影子掐去。
然而,我的双手刚碰到马智海的影子,便像触电一般,整个人被弹到几米之外。然后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呕……
我吐了一地血。
我强忍疼痛站了起身,摇摇晃晃地朝马智海走去。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马智海脖子上挂着一枚玉观音。
这时我想到了在酒店外那些孤魂野鬼讲的话。为虎做仗、助纣为虐,真是为虎做仗、助纣为虐啊!原来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也不会怜悯贫苦的人、枉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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