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全是沙子和碎石块,踏上去又软又滑,跑起来十分吃力。酋长本来是班里最擅跑的,只是刚才给石块磕破脚,跑动有些不灵便。刚跑几百米,就听到酋长大喊大叫,让我们等等他。我回头向后看了一眼,藏獒就像头非洲雄师一样背部微隆,紧追在后,距离酋长只差了分毫,它那条红白舌头,都快添到酋长屁股上了。我使劲喊让他别回头使劲跑,马上藏獒就不追了。
其他几个人听到酋长求救,也未回头,催酋长再跑快点,让他左右摇摆别让藏獒扑到。这些经验之谈在危急时刻谁能听得进去呢?
马上,酋长就发出一声惨叫。我头一蒙赶紧掉头往回跑。酋长倒在地上,把脚下的石块踢向藏獒,藏獒没有扑上去撕咬,直勾勾盯着酋长,不断怒嗥,好象在问话。
就这一瞬间功夫,我们仨赶到酋长身边,挡在他面前。心想如果藏獒发动攻击,我就用枪托和它搏斗,万万不能开枪。哪知藏獒竟不理我们,始终注视着酋长,越叫越急。我说:“妈的酋长,你怎么它了,为什么就非和你过不去。”
酋长心里害怕,嘴上缺不服软:“我能怎么它,它一直追着我跑。刚才那下,差点没要我小命。”
可那藏獒无意与我们为难,一心想绕过我们找酋长麻烦。我恍然大悟,问酋长:“你刚才是不是把从那头小藏獒身上剥的皮扔过去啦?”
酋长伸手入怀摸了摸说:“可能是吧。我就觉得热,抓住个东西顺手就扔出去,谁知道竟惹怒这家伙。”
我暗骂酋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藏獒掉头回家,就你乱扔东西,又招回来一大麻烦,没准被我打死的是它的孩子。
藏獒见我们不肯让路,眉上两点凝在一起,左前爪在地上来回比划,呼的一响朝我和艾尔迪克扑上来。总算早有防备,可这一扑力道实在惊人,竟然把我和艾尔迪克一齐撞倒。藏獒落地就扑向酋长。孙建国和酋长见藏獒一下竟把两个大个子掀翻在地,哪还敢和它斗。酋长躲了几下,终久慢了半拍,被藏獒扑了一下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眼看就要亲密之吻。我大喝一声跃起用枪托狠狠砸在藏獒身上,它吃痛大叫一声退开几步转而将目光盯向我。
我心虽慌却不乱,给自己打气。来吧!让你老人家领教领教秦某人的格斗技术。但是我完全低估了藏獒的能力,这家伙蛮力大的惊人,怪不得长得像狮子,就是真狮子恐怕也不过如此。躲了几下终于给它扑倒,藏獒不想再和我们缠斗,露出长长的獠牙狠狠咬下来,我顺势把手里的枪托支在它嘴里,无论如何不让它这一口咬下来,否则我的脑袋就烂了。
艾尔迪克刚才被藏獒扑倒刚好撞在一块石头上,头还发蒙,酋长那个胆小鬼估计早被吓得尿了裤子。我刚想喊孙建国帮忙,只听砰的一下,藏獒叫了一声栽到在地。孙建国冲我挤挤眼。
哎!到底还得开枪。我把枪从藏獒嘴里抽出来,那藏獒眼里含着泪,是一个伟大母亲的眼泪。钢枪救了我的命,却杀了母子俩。我和孙建国给艾尔迪克揉了一会儿太阳穴,终于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死去的藏獒露出苦涩的笑。
楼兰古国 沙海中的黑色城堡①
艾尔迪克把那条死去的藏獒抱到一处稍稍凸起的沙堆上,用枪托在地上砸了个坑,用黄沙将它埋了,然后捡了些石块在坑外摆成一圈,算是简单的墓葬,我脱帽向那墓鞠了一躬,方赶上酋长他们,去找吴满仓他们一伙子。
酋长脚给石头磕破,走路已是一瘸一拐,只好让孙建国架着一条胳膊。酋长瘸了腿嘴上还不肯闲着,一路骂那头凶猛的藏獒欺负残疾人,当然也不忘借机拿我开涮,笑我这么大个兵连条狗都斗不过,让他无颜见京城父老。
瞧那样就跟跑江湖说书似的咿咿呀呀,我想着法吓他:“你丫最好把藏獒血扔掉,呆会儿又窜出几头藏獒大爷、阿姨撕烂你这张嘴。”
酋长撇嘴说:“得了,吓唬谁。藏獒再怎么凶咱也有枪对付它,要碰到鬼枪可不如狗血好使。”说完唱起《小放牛》,俨然跟在皇军后面溜须拍马的汉奸。
走了好长一段路,望望四周,连吴满仓他们人影也捞不着。太阳渐渐升到头顶,光线像刺一样晒得发疼。也不知道吴满仓他们跑到哪儿了,那几个家伙军事地形课本来就不行,现在到处是亮戗戗的阳光,搞不好走错路往罗布泊中央行进了。沙石吸热快,没多会儿就感觉到地上有点烫,真希望那朵云再飘回来滴答几下。
艾尔迪克是个地道的野外生存家。他在周围走了两圈,然后趴在地上仔细看了看说:“脚印是他们的,肯定是朝北往罗布泊中心走了,怎么办?”果然被我料定,沙漠里四处都是太阳光,刚才给藏獒冲散,哪还能辨得清东西,而且唯一一张地图还在我手上,不走错方向他就不是吴满仓啦。
狂跑了半天,肚子咕咕作响,腿也不听使唤。我解下背包说:“管他娘的,先填饱肚子再把他们追回来,立功表现是咱全班的事,走丢人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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