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男子听了这么一大篇话,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现在谁人不知六王爷大名?”放下车帏,流裳轻轻一笑,“纵是不知道,现在也该猜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六王爷花了重金把流裳买了来,到底是要流裳干什么呢?”眼神瞟过六王爷,“该不会是礼物吧。”
“那可没准,哪天看你看腻了,你还真成礼物了。”六王爷紧盯着流裳,“不过,现在好象还没腻,总算我没看错,你不像绘颜。”
乍听得这个名字,流裳不禁收敛了笑容,不再答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窗沿,又行了一小会,车外传来大门打开之声,赶车的人跳下车,已有人打起帘子,流裳低头下车,立在一旁,待六王爷带她进去。
“这个宅子没人住,平时就让下人看着,早几天我就让人打扫过了,新拨了人过来,你就住这里了。”站在庭院之中,流裳深深吸了口起,花的香味,精雕细琢培养出来的娇贵的花朵,丫鬟上来,回道酒已备好,六王爷看了一眼默立一旁的流裳,也不说话,只携了她进屋。
“有区别吗?”坐在六王爷身边,流裳却是一刻也不闲着,四下打量,流苏帐子,雕花妆台,镂花窗框,红烛高烧,合欢酒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淡淡的撩拨着室内人的心弦。
“什么有什么区别?和哪里一样了吗?”王爷一手执杯,一手轻轻搭在流裳腰际,烛光说明不明,说暗不暗,灯下的人儿被烛光一照,越发地添了一丝媚艳入骨。
“和倚红楼。”流裳起身,为王爷斟了杯酒,“就像只是换了个房间。”
“你拿本王的私第和那烟花勾栏相比,就不怕本王酒醒了怪罪?”六王爷说着把酒一饮而尽,斜斜地瞅着流裳,手上加劲,将流裳揽到身边坐下,另一只手早已放下杯子,拔下流裳头上的珠钗,三千青丝顿时披散下来,柔柔地垂在身前,身后。
“若是王爷喜欢这钗子,说一声便是了,流裳必定是双手奉上,又何劳王爷亲自动手呢。”盯着那钗,珠花微微颤动,流裳伸手欲拿酒壶,却被王爷一把按住,“酒不醉人。”
“王爷若是不喜欢醉,那就清醒着吧。”流裳截断话头,抽回手道。
“是,是,是,还是清醒的好。”王爷一脸坏笑,收回手,“不过这酒总不至于浪费了吧,我藏了十年的好酒,要拿去赏给下人岂不可惜?”
“那还请王爷拿去给配喝它的人罢,放在这里久了只怕被流裳熏坏了,王爷以后拿不出手了怎么办呢。”说着,流裳趁机挪了挪凳子。
“怎么,本王是老虎,近了会吃了你不成?”王爷看在眼里,随口打趣道。
“纵然是老虎。”流裳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一抹娇笑浮在脸上,“那也是买了流裳的老虎,流裳少不得要入乡随俗,当只母老虎了。”说着,走至镜前,卸下簪环。
“我倒是后悔了,真不知道我买回来的是个侍妾还是个妖精。”放下酒杯,六王爷笑叹着从背后抱住流裳,将头埋在流裳的头发里摩挲着。
流裳一笑,也不转身,轻轻靠在六王爷身上,眼眸黑亮如点漆,有一闪而过的光芒,仿佛划破了天际的流星,仅一刹,便熄灭了,银烛火焰扑地跳了一下,结出个灯花,似乎是被那道光刺到了,流裳闭上眼睛,反手扣住王爷的手,感觉那温度正在上升,由温暖变为灼热,嘴唇在颈间游动,烫烫的气息扑在细嫩的皮肤上,“王爷?”流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刚想说话,转过头来,已有东西封住了自己的嘴唇,由轻柔缓慢变得渐渐粗重,还未等流裳回过神来,一只手已探进衣内,裙衫委地,烛光摇曳,帐上的流苏微微颤动,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呻吟,满室尽是浓得化不开的春意。
“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变成闷葫芦了?”六王爷半倚在床上,玩着流裳的头发。
流裳半晌没吱声,六王爷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却见流裳半边脸掩在锦被之中,一双眼睛却仍是睁得老大,直直地盯着空中的某一处。
“那里有什么吗?”六王爷朝那看了看,除了空气,还是空气,不禁把被子拉了下来,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流裳还是不说话,朝被子里面缩了缩,索性闭上眼睛。
次日醒来已是阳光普照,透过窗纸,床帐高悬,满室明亮,流裳不禁抬起手来遮住眼睛,雪白的一段酥臂登时沐在阳光之中,昨晚,流裳淡淡地想着,翻了个身,面朝里,免得阳光太刺了睡不着。
“姑娘醒了?”听到流裳的动静,门被推开,一个丫头端了盆水走进来,流裳暗叹一声,抬手去摸衣服,那丫头早已递过来一套簇新的衣衫,“奴婢如梦,王爷让我来服侍姑娘。”
“如梦?好名字。”边系着裙带,流裳含笑站起来赞道,“谁给起的?”
“琉璃姐姐。”如梦脆生生地答道,一边替流裳理好衣衫,又唤了几个小丫头进来服侍洗漱。
“王爷呢?几时回去的?”吃过早饭,流裳闲不住,索性让如梦带着自己在宅子里好好转转,院子不算小,毕竟再寒酸也算是王爷的私第,流裳笑笑,看着自己身边精巧的房舍,还有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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