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含笑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子,有些东西,她不知道便罢了,反正都已经完了,不必再提,一夹马肚,二人绝尘而去。
雪域里,突然传来狼王啸月失踪的消息,千翼和寒刃派了大量的探子来中原也没能找到啸月,最后只得作罢,一个神秘的白衣的男子凭空出现在狼族中,一头银发微微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一手光刀纵横无敌,很快就夺了新任狼王的位置,只是他终日戴着一个白银面具,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千翼差点一声王脱口而出,可是,他说他不是,他不是啸月,尽管他的神态动作无一不酷似啸月,但他不承认,他说他叫月殇。
很快雪域里就有了新的传说,纷纷扬扬,犹如大风刮起的雪尘,细细密密却无处不在,说的全是新任的狼王月殇,他不近女色,手段残酷比之啸月有过之而无不及,终日戴着白银的面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有一次,寒刃长老在夜半时分,看到他站在雪地里,仰头看着天上一轮满月,孤身一人,身影寂寞孤单,手中紧紧抓着一套薄如蝉翼的轻纱,那件轻纱,寒刃认得,是当年啸月初识织银时送给她的见面礼,用天山上雪蚕吐出的冰丝织就而成,柔韧轻软,是世间绝少的珍宝,织银接下后就一直穿在身上,始终不曾脱下来过。
寒刃心头微微泛起一股冰凉,暗叹一声,没有惊动月殇,寒刃悄然离开,那天晚上看到的事,寒刃没有对别人说起过,那是秘密,永远的秘密。
冥界,三生石畔,彼岸花丛中,两只蝴蝶的虚灵正一上一下飞舞追逐着,一黑一白,大如团扇,本来彼岸花已是开得绚烂已极,再加上这两只蝴蝶,于灿烂之中又添了不少灵动,一人站在奈何桥上负手含笑看着花丛,神色间颇为满意。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彼岸花又不需要蝴蝶。”另一人走到男子身边,躬身行礼。
“这你就不懂了,幽火。”被唤作陛下的男子正是冥王,“它们本是当年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后留下来的子孙,那二人心中恨意无法消除,故留了个诅咒在它们后代身上,其后代的结局必与他们一样,阴阳两隔,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如此一来他二人的虚灵留于彼岸花中,自是无法转世投胎,这咒也算是破了,再者,它们既身为蝴蝶,留在花丛又有什么不好了?”冥王最后看了一眼彼岸花,转身往回走,“况且我一直就觉得彼岸花美则美矣,只是少了点生气,现在添了它们,岂不十全十美了?”
是倒是,只是你又何必特地用黄泉里浸满了弱水的黑土来造她?又何必让她喝下了大半的孟婆汤?又何必把他的面貌改得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幽火看着冥王的背影,心下不禁有些黯然,怕你还是为彼岸花增色之心多,破那诅咒之心少罢。
皇宫,内院。
“皇上,还不休息么?都这么晚了,明天朝中又是一大堆的事儿,皇上也该保重龙体才是。”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茶,亲自捧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父王以前对朕说过的一个故事,本来还以为是父王编出来唬人玩的,没想到却……”皇帝接过茶放到一边,“父王说当年太子还未册封时,他和九皇叔争位争得十分厉害,父王是长子,九皇叔却是嫡子,后来有一次父王奉旨巡视江南的水灾,不想碰到一个人正带着他的妻子四处寻药,父王爱才,便以帮他延医之由留了那人下来,那人后来帮父王杀了九皇叔,夺了皇位,好像九皇叔那次奉旨剿灭水宫,也是那人出了不少的力,那人的妻子本来是伤得很重,断了一臂,伤口却怎么都好不了,结果灭了水宫后那女子忽然就好了,那人也就告辞,父王本想留他,不想他和他妻子竟然化成两道光不见了,你说说,这事说出来有谁会信?”
“若是臣妾没听皇上这么说,只怕还当神话故事听呢。”皇后温婉地笑道,“那皇上怎么又突然信了呢?”
“因为,朕也亲眼看到了。”皇上长叹一声,站起来携了皇后的手向内走去,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一声声,敲打着梧桐宽大的叶子,除此之外,再无声息。
前生传 第一章
你,是谁?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丝光亮,慢慢扩大,侵蚀着原本的黑暗,全身隐在黑暗中的人开始疑惑,时间还没到,怎么会有光?一个人影从光的背后走来,黑暗中的人越发奇怪,但仍是一言不发,这里是自己缔造的空间,在这里自己自然是绝对的安全,要担心的只是对面走来的人的性命。越来越近,对面人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宫装丽人,容貌美丽妖娆,流云衣裳,发髻高梳,眼神魅惑无比,缓缓走至黑暗前停下,那女子嫣然一笑,媚态横生,“就是你了,接着吧。”黑暗中的人一惊,手心里一凉,竟看不出那女子是如何出手的,自己手里似乎已经被塞进了东西,忙举手看时,却仍只是满目的黑暗,仿佛是看到了黑暗中人的惊慌,那女子又是一笑,转身离去,光芒也随着她的走远而已分分减弱,最终又回复到了那一片无尽的黑暗。
一切归于平静。
“你总算是出来了。”随着山谷榕树上的蝶蛹碎裂开来,树下素衣银发男子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迎了上去,一个黑衣女子踏着碎裂一地的蛹壳向他跑来,清素若仙的面容带着浓浓的笑意,黑发不绾不系,飘扬在她跑动带出的风中,混着她身上穿着的黑色纱衫,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忽明忽暗地打在脸上,“有什么不对吗?”女子跑到男子前面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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