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姓任,坐办公室的。幸会。他果然应对自如,我也不想揭开谜底,客气了两句,任鹏飞在刘娜娜的纠缠中先走了。
陈沫先行一步,我和赵雅玲落在后面。你什么时候离开呀?赵雅玲在走廊里问我。
等手边的活完了吧,一个月。赵雅玲似乎有话要说,我问:你有事?
没事,我看见你一个人在外面转悠。她停了停,又说:后天早晨我就要离开了。能遇到你挺高兴的。真的,你的歌唱得真好。
第七章:杀人游戏
女人对我嫣然一笑,眼里游荡着狐媚的光芒,我感到胸口憋气,身体也陷于窒息。女人的嘴唇很温润,里面是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嫣然笑语中,一条鲜红无比的舌头正嘶嘶地吐着凉气。她的身子紧紧地压迫着我,火热与冰冷交替在我的大脑中穿行,我喊不出声音来,绝望占据了我的意志。
女人的衣服凌乱,衣服里面透着一股奇异的白,我能感觉到她正用舌头舔食我的耳朵鼻子嘴和眼睛,腥咸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着。我能看到她怪异的姿式,包裹在她身上的衣服像蛇蜕一样轻轻滑落,覆盖着胴体上的是一块一块斑驳的鳞甲,女人的舌尖远远地伸过来,形若一条交尾中的美女蛇。我的手脚被捆绑住了,被捆绑住的还有混乱不堪的思维:这女人是谁?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不反抗?不对,这不是真的!一阵绝望般的惊悚过后,我睁开了眼睛,凌晨3点15分,我从一个恶梦中醒了过来。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室内的黑暗,现实的无奈和恐惧又呈现出来。我起身点亮台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了残存的戒心,长长的叹息声钻进我的耳朵。我摸到桌上一杯冷茶,一古脑灌进肚子,大脑更加清醒了。此刻是凌晨3点半,昨天晚上我是几点入睡的呢?脑袋里充斥着各种幻像,好几个女人的脸在我眼前更迭变换,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梦中蛇样的女人究竟是谁呢?
凌晨3点45分,我一身便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里。走廊没有铺地毯,我的行动非常谨慎。我向右侧转,会议室,308,307,306,然后到了阅览室,我在阅览室门口停留了片刻,走廊里亮着两盏蟹型灯,棚顶很高,投射到下面的光线在寂静中异常朦胧,我的影子拖在身后,我行走的姿式无异于一个迷路的孤魂野鬼。我继续向前,经过304,303,302,又回到自己的门前,我打开301的房门,又重新回到熟悉的环境中。我没有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我的心跳也仿佛停止了,就在这一刻,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半小时后,肚子开始乱叫,我拿起刚刚写了几行字的草纸冲进洗手间。肯定是凉茶闹的,一蹲就是半个小时,不行,还是止不住。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别是黑灯瞎火地把茶根和烟灰当成饮料了吧?回去看茶杯,果然在叶沫底下埋着两个烟头,这下不仅肚子难受,连嗓子眼也冒火了,只好塞了片含片。手里空空的,我重新蹲到马桶上,果然发现一张皱巴巴的草纸混在排泻物中,我的脑海瞬间闪过几个念头,我盖上盖子,打开抽水,把所有的东西都抽干净了。我怎么忽略了自己的职业,我是个作家,一个脑力劳动者,我所有的想法在没有变成现实前,都应该封存在大脑里才对呀!
没有止泻药,我披好衣服下楼去找肖梅,她打着哈欠从抽屉里翻出止泻药。我称赞服务员们的工作也满辛苦的,又问白虹啥时候起来工作?肖梅告诉我,昨天晚上白虹下山去了。
晚上89点钟还见过她呢?干嘛下山去呢?见肖梅吱吱唔唔的,我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没等她说什么,我捂着肚子告辞出来了。
上午硬写了一段,虽然腹泻止住了,可状态不好,总想蹲在马桶上。电脑也不关,光标就在第三章开头位置上停着,我手里捧着本科琳.伊万斯的《科学探案》,在马桶上开始了细心研读。这真是本可实践性的指导论著,尤其对沉浸在悬疑小说创作中的作家们,不啻于一部犯罪心理教材。看看章节就知道了,死因分析,法庭人类学,法齿学,心理痕迹,尸源鉴定,血液学,死亡时间,毒物学,微量物证,声纹,司法弹道学,文件检验学,DNA验证,爆炸和纵火,指纹学,每一章节都举出几个真实案例,其中的科学分析和犯罪过程实在令我着迷。我把犯罪时间和死因鉴定认真地读了一遍,我对自己的作品也增添了必胜的信心。
中午勉强喝了碗二米粥,连咸菜也没敢多吃,肖梅整理了我的房间,她说白虹回来了,在305趴着呢,脸色难看,可能是病了。
我想去看看白虹,刚上楼就遇到陈沫,他捧着一摞报纸往阅览室送。拿屋里去了,呵呵。他解释说:过期的天马晚报,看看文化版。他见我一副恹恹的愁容,哦了一声:没事吧你?哪儿不舒服么?
拉肚子,我尴尬地说起喝剩茶的事儿,我们坐在阅览室里,中午一碗粥下肚,我的肠胃又来劲了。透过窗子,能看见天边的灰暗正堆积成云,我问陈沫:陈老,要下雨了吧?他抬眼望望窗外,用坚定的口吻回答我:没错,晚上准下雨。
我跟陈沫进了303,他把一个偏方交给我,别说,偏方还挺管用,没到十分钟,我的肠胃就不那么难受了。陈沫叮嘱我:不能喝茶,也不能喝啤酒,挺上一半天就好喽。
陈沫对任鹏飞很感兴趣,他背着手,尽量使瘦削的身材挺拔些,闲聊不多一会就绕到与任鹏飞同行的女孩身上:你知道那女孩是干啥的呢?见我摇头,陈沫嘿然一笑,含糊其辞道:你说她是不是个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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