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道:“还是不能理解这种想法,太荒诞离奇了。”“你是只看个好玩,我倒是完全看过了。”健平见我无言相驳,一脸得意,“这个实验,主要是推出‘平行宇宙’这一概念。‘我们身处的空间有无数的分支’这话你听说过吧?当你未打开箱子时——不对,应该说这猫的生死未定时,这猫的生死是叠加态,我们的空间处于未知往哪个方向发展的状态,也便是说空间的分支点是在混沌状态的,我们仍按着原来的路子在走着;打开箱子,有了观察者,也就是说猫的生死确定了——这只猫的生死亦可以迫使我们的空间走向不同的轨迹。”
我有些泄气,嘴硬道:“可是,大成他说过,这世界本身就是偶然但确定的,没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健平撇撇嘴道:“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不是说那猫不会说话,而不能告诉别人‘叠加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其实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今天就让我来亲自做这个实验——这叫‘以身试法’。”
我知道他用错词了,也没有纠正他,只是顺着他的意,叫来大成作为共同实验的公证人。把事情摊开了说明白之后,我们仨便一起找了个山洞,让健平住了进去,还给他一把小刀,一来可以防身用,二来这把刀也属于道具之一——我们经过商量,把实验的过程设置为这样:健平拿着刀,在几乎封闭了的山洞里边,只要没有观察者,他便会有两种状态,分别是“死”或者“活”。当然,这个拿刀捅他的人是他自己,按他的话说,便是:“若是我心血来潮给自己一刀呢?”我想想也是,就暂且让他担当发射装置这个角色了。
健平就算不回家也没有关系,因为自从他的家里人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寄住在他的各个亲戚家中,算是吃百家饭的人,由他的亲戚们轮流养活他,他不去任何一个亲戚家,那些亲戚们反倒会觉得高兴——终于把这累赘给送出去了。
大成和我负责每天把家里吃剩的饭菜送到山洞那儿,山洞口用石头垒砌成一个半封闭的门,只留下递进饭菜的入口。健平吃过东西后,盛具不必再递出来——因为那样就相当于我们这些观察者已经了解到他的存活情况了。石墙并非很密实,健平若要出来的话,只待推倒它,就自由了。
我私底下和大成打赌,大成说:“他死定了。”我惊诧道:“你怎么这样肯定?你不会是推演过了吧。”大成鄙夷道:“没兴趣。推演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才不肯花那个脑筋。要不我也不会跟你打赌了。”我又问:“那你怎么晓得他死定了?”大成只说了让我无语的俩字:“猜的。”好,既然这样,我就更要力挺好友,赌他不死。
就这样过了几日,健平在山洞里边的情况谁都不知道。这天我和大成没有送饭,只是到了山洞口的石墙边,朝里边喊道:“健平,你死了没?没死就出来吧。”里边没有动静。
我还道是健平赌气,不肯出来,至于赌哪门子气,我就不得而知了——他不是常说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不舒服”,从他的语气我听出来是广告语,但不晓得为啥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大成脱口而出:“不好!”然后他就抬脚,想踹塌石墙。这时候石墙后边传来了声音:“没死呢。”是健平,大成与我相视一笑。大成喊了句:“出来吧。”接着高兴地对我说:“打赌我输了哈。”
可是健平依然没有出来。我奇怪了,朝里边又吼道:“健平你倒是快出来啊!”没动静。大成急了,把我拦在他身后,叫了声“健平你躲远点,我要踹石墙了”,随即一脚重重地蹬在石墙之上。石墙轰然倒塌,待粉尘平静了,大成和我迫不及待地抢进山洞里。
每个角落都搜遍了,没人。
“怎么回事?刚还听着他声音的。”我脸色都青了——不该和健平玩这实验的。大成也一脸慌张,说:“他不会是捉弄咱俩吧?比如躲在山洞口上边一点的草丛里跟我们回话。”我赶紧爬到山洞口顶端,大成紧随我身后,我们又把草丛都翻了个遍,嘴里还喊着“大成,别躲了,不好玩”之类的话。
“喂,你俩家伙在上边干嘛?”我一回头,健平正站在山洞口那儿,抬头望着我们。大成吁了一口气:“你丫跑哪儿去了?”健平应道:“我能跑哪儿去?一直在山洞里呢。”大成拍拍我说:“那我们下去吧。”“好。”我再转脸去看健平。这家伙又不见了。
“健平!别到处乱跑,我和大成就下去了!”我给了下面一嗓子。没有回应。大成不顾死活,“刷”地顺着碎泥土的坡便滑了下去。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健平。但他第二天又出现了,没事人一样。大成和我都问他当时老是四处跑到哪儿,都不等我们,他总是疑惑地说那句话。
“我就在那儿啊,能跑哪儿去?”
第五十章 末话
这个章节和灵异鬼怪无关。因为本文即将完结了,小抗在这里有一点话要说——无视这客套话吧,其实要说的话不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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