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姐见我扭扭捏捏,似乎更有逗我的心思了,她的手指尖在我脸颊轻轻滑过,感受着她传递来的体温,我悄悄打了个冷战。“乖,小该,叫一个。”胡姐姐的语气如同逗弄一只小狗,只见她凑近我的脸,气息全吐在我的脸上,鼻子里都是她淡雅的味道,令我禁不住偷偷地深呼吸,满希望用她的气息充满我的整个胸腔。
瞧我心不在焉,她坏笑着远离了我一些,搬正我低着的脸,直视着我说:“小该快叫哪。”我窘了,不敢看她,又没力气移开她的手,只能任由她不断转动我的脸以纠正我的视线。我望着她的笑容,渐渐把内心的忐忑压了下来,思绪的波澜竟出奇的恢复平静;她仿佛也察觉出我的变化,把笑容收敛起来,眼神里遍是无尽的期待。
“亲、亲爱的……”话音刚落,我感觉自己的唇就被封住了。接下来就是较久的嘴唇与舌头大战,很湿滑、很温暖、很柔软。
待到胡姐姐放开我,她抓起地图和笔,小跑着离开了,留下一阵甜美的笑声弥漫在空气里。
这天,胡姐姐半夜三更来到我房间,把我从睡梦中唤醒。她一下子钻进我的被窝,而此时我只下身还挂着个裤衩,她这么一来弄得我睡意全无,一面享受着她的气息一面紧张又期待地轻唤了声:“胡姐姐……”借着窗外透射到床上的路灯光,我见得她瞪了我一眼,连忙转口道:“亲爱的……”
笑容从她脸上一闪即逝,她伸出手缓缓搓揉着我的头发,片刻,叹了口气,说:“小该,我已经揭开那个秘密了。”我学着她平时的样子,用手掌轻轻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可胡——亲爱的,你怎么好像很不高兴?”她仿佛很享受我这样的动作,微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我的安抚后,拿开了我的手,钻出被窝,打开我房间灯,把她的那张世界地图铺展开来。
我分辨不出这张地图和我上次看见它的模样有什么区别,上边还是涂抹着许多翠黄色的斑点。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斑点并不能组成文字或者图形,若要生硬地去想象附会的话,才勉强得出一个眼睛的模样——还是残缺长瘤的那种。
胡姐姐看到我好像在瞧着什么一般把地图翻来覆去,笑了,笑罢又叹一口气,把我扯过去搂住:“小该,别看了,你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我也要通过计算,才得知这个秘密的底细。其实……”她手上的劲紧了紧,“其实,我们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一阵惊诧,惊诧的不是这个世界真假的问题,而是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推开她,手掌探向她的额头:“你怎么了?”她也不躲,任由我试着她的体温,嘴里只自顾说道:“无论你信或不信,这是事实。这分布图上显示的信息是,那些夜明矿脉的分布呈伪随机的形式——至于什么是伪随机,等以后你会在书本上知道的。我之所以要以夜明矿物来作为研究对象,是因为它不像别的矿物质那般,它更能体现分布的随机性,这和它的构成有关——这个不说也罢。”
“砰”!突然我的房间门被踹烂,转眼望去,却是唐老师冲了进来,他嘴里叫着:“找到病毒了!”一边喊一边甩手扔出一阵光芒。那团光芒飞向胡姐姐,后者尖叫一声,待光芒灭去、我的视觉恢复过来时,胡姐姐已经消失了。
接着唐老师跟我解释说她是妖怪云云。我仍旧未从一连串的惊诧中回过神来,也没听清他具体讲了些什么。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食饮无味,冷暖不知。
快要回学校了。我莫名产生念头,要到村里的师娘家去看一看——胡姐姐之前一直住在师娘家。
师娘一如既往地跟我扯着家常,我萎靡地敷衍着,师娘不多时便察觉了我的异样,朝我笑笑,拍拍我的肩膀,走进房内,拿出来一个记事本。她递到我跟前,给我翻开第一页。
内封上有三个字:“胡”“雪”“儿”。雪儿?我手一颤,记事本落在了地上,哗啦啦地胡翻着,如同我的思绪。
记事本翻开的那页上赫然写着:
“二〇〇二年七月七日,天气晴。我对他的好感,正如沙滩上的沙那么多。”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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