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毫不在意地坐下,示意我也坐下后,手中摆弄起茶具:“既然是王麻子介绍你来,也算是有缘人,有什么问题我自然会帮你摆平。至于费用,一小时一百八,给你打个折,两个小时足够,算你三百。有没有问题?”
我啼笑皆非,感觉自已好象一脚踏进了徐克领导的港片里,又或是碰到了扮得象《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马小铃一样爱钱的驱魔人,这也令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钱不是问题。但是你怎么让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帮我?”
“能力?”他淡淡一笑,手中不停,洗茶,过茶碗,沏茶,稍温,茶色金黄,馥郁的茶香间又带着一丝桂花香。端起茶碗,慢慢啜饮口光喉,目光透过袅袅水汽,直视着我……不,是我的右肩,目光中带着一些无奈,一些怜悯。
我的心一下子绷紧。
难道他真能看到我肩上有什么。
难道我肩上真的有什么?
“道长”霍然一下探身过来,一掌猛击在我肩头,同时噗地一下一口茶水喷得我满头满脸:“孽障,还不速速退去!”
这一掌好大力气,把我一百五十斤的身体连着长凳往后翻倒,摔得晕头晕脑时,正要发火,大骂一通的时候,小花猫敏捷地凑了过来,伸出温热的小舌头,在我脸上舔了舔。
我一下子呆了。似乎明白了什么,好象那一掌击中我时,有什么东西从我肩上被甩了出去,现除了腰间有点热辣辣的痛,全身反而轻快了许多。
第九节
在我28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想到过会遇到行云这样的异人。
这个异,不是灵异的异,而是怪异的异。
彭虎,字行云。这是我后来从名片上看到的名字。
那天莫名其妙挨了他一掌,这一掌不但打得我翻了个跟斗,更动摇了我一直以来所受的科学教育基础。
这件事可以这样解释:我肩上附了某种异物,可能是一个小鬼的怨灵。8岁前的小孩灵性强,能看到这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说出“为什么那个叔叔一直把小朋友背在背上……”的话,也因此小花猫会有异样的反应。
至于行云“道长”则是用法眼看到了怨灵,用“符水”作法,一掌拍在我肩上,把怨灵驱了出去,自然我会感到肩上轻松多了,小花猫也凑过来跟我亲热。
这就是我挨了一掌后,坐在地上,一瞬间想到的东西。
本来我对鬼神之事就是将信将疑的,这样一想,当然马上就信了,行云“道长”的形象在我眼中也马上变得高大起来,连带着他那身新潮的行头,也被我想象成了灵界中人大隐隐于市的装束。
在醺醺然的茶香里,我把整个事件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行云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提议我不要称他为“道长”,叫他行云就可以了,这也是他的网名。之后他便一边泡茶,一边听我说话,中间偶尔会记一些到笔记本上。
“行云……我是撞鬼了吧,这个鬼厉不厉害,我应该怎么办,能不能帮我驱鬼,需要多少钱,您尽管说。”
行云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我自而自然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说话也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
他没有看我,专注地泡好最后一冲茶,端起茶碗,放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不知道。”
我正端起茶碗,将茶汤倾入喉中。听见这四个字,呆了呆,茫然忘了茶汤的滋味。按照福建这边泡茶的惯例,最后一冲茶因为茶味淡薄,茶色淡黄,通常不用奉客之用。
“茶味如何?”奇怪的问题,左顾而言他。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对茶艺我本就是一窍不通,除了喝的是安溪铁观音,是劣是优是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刚才那碗茶里我放了宁神驱邪符,刚才那个怨灵已经被我一掌打散,无法再出来害人,你不用担心,回家好好休息吧。”行云看着我,眼里有丝笑意,让我感觉怪怪的。
“……道长,我想再问一下……到底我是不是撞鬼了?”
行云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慢慢展开:“这就是你所谓的鬼。”掌心,一根细细的丝线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丝线的另一端是个小鱼钩。
我呆了。
脑海中掠过那个噩梦连连的夜晚,我坐在街头昏昏欲睡,便利店的短发小妹从背后转过来,朝我眯眼一笑,不知何处传来流莺放肆的笑声。
仿佛远在天边,又似近在面前。
好象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身畔就开始听到隐隐约约的铃声。只可惜我神经太大条,怎么也没想到这方面去。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恶作剧的铃铛呵……你只是想和我开这个善意的玩笑吗?
一时间,象看到了每晚夜半回家的自已,机械人一般迈进便利店,挑拣几样吃的喝的,放在她面前。
她总是微微一笑,从不言语。
收银台旁常常会有一两本中学课本。
对她的了解,仅限于些。
“啊……那……那小花猫……”
“茶里我加入了一点提拉米苏,小花猫从小经过训练,身上没有提拉米苏香味的人都会让它感到害怕。我往你身上喷了口茶,又借打你一掌的时候,把铃铛摘了下来。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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