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把酒瓶放下,重新坐回到床边,在她紧张而期待的目光里,手径直伸向了她腿间湿润柔软的密处,我没有探入很深,我只是想知道,她和我,是不是一样的,我还想知道,她会不会,发出春天窗外的猫们特有的那种叫声。
她没有那样喊叫,她只是大口的喘气,压抑的呻吟,像一个真的女人一样配合着我手指的动作,紧绷的身体像春天最后的冰雪,而我的手指竟给她带来了一阵阵的热浪,她一点点的开始融化,坚冰开始出现蜂窝样的孔洞,松脆起来,最后突然塌陷下去……当冰雪终于崩化,她猛地紧缩成一团不住颤抖,我抽出手,看一眼闹钟,已经是凌晨三点,下床洗了手,再次刷了牙,吃了片“安定”,在她身边躺下,她筋疲力尽,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出我所料,等我早晨被怪叫着“起床了”的闹钟喊醒,她已经离开了。
四 小猴(下)
后来就一连很多天都没有见到小猴,不但没见到小猴,连楼道里的老鼠都很少见到了,隔壁也没有听到猫叫声。有几次遇到603的老太婆,在我上楼后开了门跟我聊过几句,见得次数多了,也不觉得她阴恻恻的声音可厌,天气逐渐热起来,她还总是穿一样的灰色斜襟老式衣服,只是料子换成了老太太们夏天常穿的带暗花的薄纱料。每次都是晚上我回家,她听到楼梯里的声响开了门,见是我,不急着关门,而是就着天气不好啊,最近不见了耗子啊之类有的没的说上几句话才关。就这样直到小猴重新现身。
这时已经是5月的天气,空气里弥漫着湿热的水汽,每晚回到家,身上都是粘汗。为了通风,我开了窗子,只放下百叶窗,到家冲过澡,也不急着换衣服,就身上裹条大毛巾坐在电脑前面边喝啤酒边打游戏或者上网,鼻涕一样湿粘的空气沾在皮肤上令人生厌,洗了澡舒服一点可是到临睡前又是一身滑腻腻的汗水,只得再冲个凉才好睡觉。
她重新出现是在一个早晨,很早的早晨,我的闹钟还要差不多两个小时才会响,而我就提前醒来了。外面正好是日出时分,金红色的阳光从白色的百叶窗照进来,每一条窗叶都镀了金色的边,一道道平行的金色光线照在我的床上,显得干净温暖又带着欢快的味道,这些,都不是让我醒来的真正原因。醒来,是因为一条尖尖的带刺的小舌头正在我的脸上鼻子上甚至耳朵眼里舔来舔去,痒得要命,止不住笑醒。能这么干,当然只有小猴。
好多天没见这个小东西,仔细看她,仿佛又长大了一些,差不多是只大猫了,干干净净的黄白相间的绒毛,薄薄的小尖耳朵,绿色的眼睛,瞳孔在阳光里成了一条线,粉红色湿润的小鼻子,闭了嘴,坐在床边歪头温柔地看我。我伸手抓过闹钟扫了一眼,说:“这么早,别闹,睡觉,我还得上班呢。”说完,把闹钟放下,拎了她脖子,把她塞进毛巾被,闭上眼又开始睡。她也不说话,也不叫,缩在我怀里,小小的一团。
闹钟响了,我意犹未尽地连打了几个哈欠,起了床。小猴正轻手轻脚地满屋子擦擦抹抹,闹钟的怪叫吓了她一跳,见我起来了,她讨好地帮我拿过烫好的衣服,我没接,先去洗手间洗漱。洗手间也被她擦洗得很干净,我脱下睡衣冲凉,她见我没锁门,就跟了进来,低着头拿了大毛巾帮我擦干,我走出来,坐在梳妆台开始化妆,她坐在床上,从镜子里看我,我面无表情地迅速化好妆,换上她刚才摆在床上的衣服,她见我要出门了,终于忍不住说:“你也不问这么久我去哪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笑了,捏了捏她的小下巴, “傻丫头,我再不走就迟到了,晚上等我回来再说吧,再说,你去哪里都没事,我可不敢限制我们小猴大小姐的自由啊!把那个包给我。真得赶快走了。”
我下楼,抬头看楼上我房间,突然觉得有一点温暖的感觉,扬手拦了辆出租,坐进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她接的,我告诉她写字台的抽屉里有零钱,要她去超市买猫粮回来,喂我们家猫,她故意恶狠狠地回答说:“你们家猫被偷猫的偷走了,说是卖到广东去煲汤了呢!”我一阵笑。八点刚过,阳光就已经很晒,空气已不那么湿粘可厌,许是夏天就要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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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丛阳
刘晓飞自杀的事情终于处理完了:她家里只有个同她一样瘦小的母亲,来闹过几次,也不过是坐在大厦门口哭哭啼啼——刘晓飞临死抓了个垫背的,砸死了那个无辜的保安,大厦的保安不让她进楼里,可是她总是坐在大厦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大厦的物业跟公司几番交涉后,公司另多给了这孤苦的老女人一笔抚恤金,又要求那个倒霉的部门主任辞职,她也就不来哭闹了。今天宣布了新的任命,顶替他位置的是丛阳,就是介绍我来公司的那个同事。升职后他暂时没有换座位,还坐在我隔壁,自此常常有他手下的小姑娘过来献殷勤,或是汇报工作,或是闲谈,或是借口汇报工作闲谈,隔着不高的挡板,他那边似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反倒显得我的座位格外安静。
我还一如既往地对着电脑发呆,抱着电话和客户讨价还价,陪人跷班逛商场,加班。说到加班,晚上在办公室一个人安静的加班已经是我的习惯,几乎所有的报告我都是在这个时间完成的,加班时也是我思路最活跃的时候。晚上在安静得只听得见电脑的一点点声音和敲击键盘声的办公室,取出藏在抽屉里的半瓶芝华士和精致的小酒杯,由QQ里闪烁的头像们陪着,边做memo边和一两个好友交谈,运指如飞思如泉涌,这个时间,几乎成了我的一个小小的秘密。可是,做了主任后丛阳也开始加班,此前,他总是一整天都摸不到人影,这让我很舒服,仿佛隔壁没有人一样,安静又自在,可现在他白天也在位子上,桌边似乎没有见不到人的时候,而且总是有人在同他讲话,我的办公环境一下子似乎由安静的图书馆搬到了喧闹的市场边。因此,他再侵占我晚上加班的宝贵时间,就显得更加让人难以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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