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院子中传来一阵骚动声,我听到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娘啊!娘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不要您的儿子拉?”来的人是许冬的爸爸,年纪约四十,戴着一个细边的金丝眼镜,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冲到了这屋子里,猛的跪倒在床边,抓着老人的手放声大哭,他也把老人脸上的那张白纸揭了过去,看罢后更是痛哭不已。许冬也受他父亲的感染,泪水顿时横流,父子两个抱在了一起。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也忍不住哭了,我想,如果不是昨天我们来找老人的话,她是应该不会就这样上吊自杀的。
“孩子啊,不要光顾着哭啊,你妈她走了,后事还需要你来操办啊,别光哭,跟你的那些大爷大叔们商量商量去,看看怎么把你妈这后事办了!”旁边一个正在往火盆里烧纸钱的老太太叮嘱道。
又哭了一会后,许冬的爸爸出了这屋门,到院子里和一些人商量事情去了。
这时候,张一语有些冒然的绕过了老人的灵榻,径直走到靠北墙的那张长条桌旁,伸手那起了那纸包,并很小心的打开,这纸包里没有什么,不过从张一语的表情来看,那纸上似乎写着什么。他匆匆走回到我们跟前,将那纸摊在我和许冬的眼前。
这纸上用铅笔画了几根线条,有弯曲的,有直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简约的地图。“应该是张地图吧?”我说。
“好象是的,这张纸就是昨天用来包裹那阴缘粉的纸吧!”张一语闻了闻这纸说,“我看这上面铪的东西很不一般,不过这上面描述的地方是哪儿呢?许冬?你知道吗?”
许冬点头,“应该是的吧,对,应该是这周围的一片老房区!”说着他指着图上一根线条说,“看到了没,这条就是刚才我们来这家走的那条水泥路。”
“这图是不是你奶奶画的啊?”我问他。
“不知道,也许是吧,但不管谁画的,这图是不是要我们去找什么东西啊?”
我仔细看了看图上,发现有一个点被铅笔涂重了些,“你们看这里,这张图上就这里显得特别些!”我指着那点说。
“哎?这是哪里啊?”张一语问许冬,“在这附近嘛?”
“离我们这不远!我们就按图上说的,先去这里看看吧!”许冬说,“也许会有什么发现!现在几点了?宇缘?”
我看了看腕上的表说:“四点多了!”
“快点吧!”
也许是因为许冬爸爸的到来,引来了村子里的很多人聚集到院子里,有的质问他是不是惹老人生气了,有些人倒勤快,正帮忙打扫着庭院以方便办后事。院子中的那口井现在已经盖上了,木盖子上还被人压了几块砖头。
出了大门,我就忍不住问许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你奶奶家啊?难道都是亲戚吗?”
“不是的,农村人有这样的习惯,如果哪家人要是办喜事或丧事,四邻都会来帮忙的,有点共产主义!所以家里人比较多,现在还是少的呢,到出殡那天,会来更多的人的!”
正文 第十六章(2)
张一语还是在旁边看着那张纸,“许冬,这图上标的地方好找嘛?”
“应该找得到了,虽然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这里走走了,但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就凭我小时侯的印象都可以把这一带翻个遍!”他看了看图,指着继续向东的路说,“应该往这里走!”
我们在地图和许冬的指引下,沿着这条窄窄地水泥路继续向东走,没走出一百米,脚下的路就换上了被踩得硬邦邦地土路。
“这路变得很窄了,就不值得修水泥路了!”许冬解释说,“村子里几乎所有的路都是水泥路,只要这片老房区还留着一些土路!”说着许冬还使劲的踩了几下脚下的路,“其实这种路走在上面也挺爽的!”
这一带的老房子更老了,很多院墙上张满了杂草,旁边几个人家的木门几乎被风化得破碎掉了,路两旁也尽是杂草,几乎都快有半个人高了,草丛中有着大量的虫鸣,我们的头上不时还有麻雀“噗啦啦”地匆匆飞过。
“这地方够荒凉的啊!”张一语感慨道。
“对啊,村里人都在村前盖了新楼房,都搬那去住了,这片老房区只有几户老人还住在这里,平日里这地方根本不来什么人的!”许冬说,“你们看看这四周,已经开始恢复原始状态了!”
“该往左拐了!”我说,从地图上来看,要到达那黑点处,我们需要下这条路,走左边的这条岔路。
许冬停了下来,看着这条左拐的岔路,“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图上的黑点指的是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
“我们村里一个疯子的家!这条路就是通向她家的,也只通向她家!”许冬又把地方拿了过来,看了看说,“没错,就是通向那疯子家的!”
“疯子?什么疯子啊?”我问。
“就是这村里的一个疯子,她的老公死了,儿子又不孝顺她,她就被气疯了!”
我看了看这条左拐的路,路面很窄,而且还长了些杂草,一看就是很久就没人在上面走过了。“这疯子现在在哪?在这她家吗?”我质疑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张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