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暗门动了,博瑞克心惊肉跳的举起刀子准备保护自己。暗门打开了,一个身影爬进阁楼中。苏力 阿布问道,“是主人吗?”
博瑞克几乎要为这个意外的惊喜而大笑,“我在这。”
男孩快步过来,说道,“我害怕你被人发现了,但我怀疑过你是否能明智的待在这等我回来。”
博瑞克说,“你去哪了?”
博瑞克可以模糊的看到暗处的男孩背着一个布袋。“天亮前我去偷东西了,主人,我决定不叫醒正在睡觉的你。然后我去了很多地方。”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长面包。博瑞克二话不说就撕下一块大嚼起来。接着男孩又拿出一块奶酪和一小瓶酒。
博瑞克满嘴食物,问道,“这些都是从哪来的?”
男孩叹了口气,好像在庆幸能回到阁楼。“今天是我过的最为惊险的一天。我打消了可能要离开你的念头,考虑听信命运的摆布。我要是被抓,我就会因为我蹩脚的偷窃技能而沦为奴隶。如果我与你的脱逃有牵连,我会被处死。所以,哪一种才更冒险呢?躲藏到你被抓为止,并且希望你在被杀前都不要说出苏力
阿布的名字。我保证临死前的遗言你会抓住一切机会活命,我就是这样做,极为不光彩。或者我冒险帮我的主人回到他父亲身边,得到你可观的报酬。”
博瑞克笑了,“在我们安全返回克朗多后,你想要什么报酬呢?”
作出了一副博瑞克几乎笑出声的庄严表情,男孩说,“我希望成为你的仆人,主人。我希望人们知道我是王子的贴身侍从。”
博瑞克说,“但黄金怎么样?或许可以做个商人?”
男孩耸了下肩,“我对经商都知道些什么呢,主人?我会是个可怜的商人,一年内就会破产。黄金呢?我只会花它们。但作为一个大人物的仆人我也将成名。你不明白吗?”
博瑞克的笑声卡在嗓子中。他认识到这个街头的男孩可以想到的最高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大人物的仆人了。博瑞克想到了身边不计其数不知姓名的人,在皇室宫殿中每天早晨为他拿衣服的仆人,为他搓澡的人,为他烹调的人。他猜他知道几位仆人的姓名或许有一打之多。他们是……风景的局部,比一张桌子或是椅子强不到哪去。博瑞克摇头叹气。
“怎么样,主人?”
博瑞克说,“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许诺一个这样接近我的职位给你,个人而言,我会在我的侍从中为你安排一个位置。然后你的能力有多大你的职位就会被提升到多高。这样对你够公平吗?”
男孩很严肃的一鞠躬,“我的主人真有风度。”
男孩又从口袋里拉出一根腊肠,“我知道你会是这么气概非凡的,我善良的主人。所以我带回来很多东西——”
“等一下,苏力。你是怎么弄来这些的呢?”
男孩说,“在一间看起来是女人卧室的房间里,我找到了一把被粗心的女佣忘在屋中的绿松石银梳子。我在杂货市场把它卖给了一个人。我用他给的钱买很多东西。别担心,我买的每一个东西都是在不同的卖主,没有人知道我想干什么。给你。”他拿给博瑞克一件衬衣。
这是一件很普通但比起奴隶贩子给他的那件毛织物明显意义非常的衬衣。然后男孩又拿给他一条奔波于苦难之海的水手们常穿的棉裤。“我没找到靴子,主人,剩下的钱我都买吃的了。”
博瑞克微笑着看着男孩,“你做得很好。没有鞋我也能走路。如果我们要扮作水手,赤脚不会带来任何的留意。但我们必须在晚上才能偷偷的溜到码头,希望没有人在灯下看到我的红头发。”
“我想到这个了,主人。”男孩又拿出一个装着液体的小瓶和一把梳子,“我从在一个商品大多面相年老的娼妓的人那里买到这个的,他保证这个东西水都洗不掉,人们叫它马加撒油。”
博瑞克打开小瓶,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油料味。“这会很有效的,这股味儿能让每个人都认出我。”
“那个商人保证,那股味儿会消失的。”
“最好你帮我做这个。我不想把这个弄得满头都是。这里的光线很暗,但勉强可以让你看清楚在做什么。”
男孩走到博瑞克的身后,毫不客气的把液体倒在博瑞克的头上,然后为他梳头,直到油料充分渗透在博瑞克的头发上。“配上你晒黑的皮肤,殿下,你看起来和一个德本的水手一样。”
“那么你扮什么?”博瑞克问。
“我在包里也有裤子和衬衣。人们都认识乞丐衣下的苏力 阿布。那件衣服能让我装扮成一个残疾人。”
博瑞克放声大笑,苏力继续为他染发。他松了口气,为了能有机会走出这个阁楼而安心。
破晓前,一个水手和他的弟弟大胆的走上了一条总督府邸旁的街道。像博瑞克预测的那样,在总督府附近没有什么行动,以常人的逻辑目标不会出现在德本的权力机关附近。依据这点他们向关押奴隶的牢房走去。如果总督府不像是个能藏身的地点,那么奴隶的牢房也是一样。走在德本的富人区让博瑞克感到不是很舒服,两个破落的角色走在如此富有和有势力的房子边势必会带来别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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