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非摊手耸肩,“ma‘lish。”艾兰德明白在本尼语中——凯非的民族语——它的意思,“很抱歉。”但更确切的意思是“大难临头了。”这是本尼语人对命运无奈的一种说法。
领主拉维插入在艾兰德的队伍之前,然后他回头察视其它要进场的团队。排在最前面的人都是光头,只有下头顶中央剩下一缕长发用发油和蜡使它们保持竖立。垂下的马尾辨衬着着装者的肤色用一个皮环扎在一起。他们只穿着一条缠腰布,抹了油膏的身体在阳光下发亮。他们的皮肤久经日晒,但看起来比大多数的凯许人要白一些,还有些微微发红。他们大部分都是黑发。站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些长发年轻人,也效仿前人扎了马尾,但在耳边是卷发。他们穿着明亮色调的皮甲,上部花哨的放宽,让人感觉他们肩膀的宽度十分夸张。他们也只穿着缠腰布。脚下穿着上等小牛皮制的皮靴。
艾兰德停住他的脚步,“凯非,他们是什么人?”
凯非的几乎无法掩饰他对那些人的轻视,“阿衫塔马兵,王子殿下。拉维老爷是战马兄弟团的指挥官。这是阿衫塔族人最擅长的兵种,他们是最差劲的一群人——”凯非发觉自己几乎把自己的观点顺嘴说出来,“征服他们很难,大人,但他们仍坚持着他们民族的特征。只因他们对帝国的忠心而能允许进入宫廷。”
“还因为他们的城邦在凯许环带错误的一边,”詹姆斯补充,“从我们的报告上说,阿博 布塔,女王的将军不得不胁迫他们在骑兵团里充数,对抗造反的联盟。”
当他们继续向竞技场底部移动,艾兰德问,“我没有看到任何女性,这有原因吗?”
凯非说,“阿衫塔是很怪的民族。他们的女人——”他看了眼嘉米娜,希望不会冒犯到她——“他们的女人被看作财产。她们可以被抵物交换买进卖出。阿衫塔人不把女性视作人类。”即使他嫌恶这些,但他掩饰的很好。
艾兰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你的族人不是也没给女性很多自由吗?”
凯非的血往上涌给他黑色的脸颊上了颜色,“表面上是这样,王子殿下,传自我们的祖先。但我们也是不断向邻居学习的一群人,我们不再用女儿换骆驼了。”他斜着看了眼领主拉维坐的包厢。
“但那里买卖女童,而且如果女性冒犯了男性,男人可以对她可以做出任何他所希望的事情,包括杀了她。他们蔑视感情,宣扬爱女人会变得软弱。他们把性欲看作是对繁殖子孙的必要,但爱情就……”他耸了下肩,“在我们的人民中有个说法‘即使最高出身的人在他的卧室中也只是个仆人。’许多杰出的统治者都接受他们怀抱中爱妻的忠告,仁政治国。”
“但那里——”凯非扫了一眼,“对不起,我没想进行一场演说。”
“完全不会。”嘉米娜说,“我觉得那很感人。”对其他人,她说,“他只是个人完全不喜欢阿衫塔人任何社会风俗,他恨他们。”
凯非说,“很久已前,当我还是个孩子,我的父亲为凯许之母效命,在我之前为家族赢得荣耀。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是拉维老爷的儿子。那时,我们只是两个不知世事的男孩。拉维的儿子——拉奈维是个很棒的男孩,我们经常一起骑马。谁是最好的骑士在帝国中是一个公认的问题,阿衫塔人还是我们扎浦人。我们经常在城门前的草地上比试我们的骑术,他骑他的阿衫塔矮种马,我骑我的沙漠良驹。我们马马虎虎成了一对朋友。”
“有个女孩。我后来知道她是个阿衫塔人。”凯非面无表情的说,“我曾想换回她,那是他们的风俗,但拉维在一个他们的节日上给她标了价。她最后被一个武士赢回了家。我相信,她是那个武士的第三个或第四个妻子。”他摆了摆手,好像那些都是本该忘记往事,“他们把他们的女人用脖圈绑成一串走在人群里。他们不让她们穿衣服,只有一条缠腰布遮羞,即使是在寒冷的天气里也是这样。她们没有衣服穿的情况在真血的眼中根本不重要,但女王陛下,还有她的母亲,觉得那些丈夫、儿子和父亲们对待女性的手段有些让人厌恶。所以拉维老爷和一些其他人用敏锐的政治眼光看出这会触怒女王,便从不把他们的女人带到宫殿去。但也不全是这样。女王的祖父,据说曾决定看一场阿衫塔年轻姑娘的表演。那是阿衫塔人自发为了帝王所要求的……消遣所进献的,所以战马兄弟团在帝国的宫廷中得到了高升。”
“在这件事上也能看出一个民族的实力。”洛克莱尔干巴巴的提及。
“就是这样。”凯非说。
他们走到了坡道的底部,那里站了一排士兵,为那些被允许出席的各个团队驱开人群,留出空位。艾兰德的卫队身着统一的王国礼服,胸前挂着克朗多皇家宫殿守卫的绣带,正在下面等待他们的王子。艾兰德注意到奎格的代表站在他的人后边,正为他们国家的地位排在艾而王国之下而连声抱怨。
艾兰德把他的注意力转回凯非的故事。“拉奈维想要为我偷出那个女孩,作为礼物送给我。这也是他们的一个风俗,如果你能成功的从对手家中偷回一个女人——把她带回你自己的家中——她就是你的了。不足十七岁拉奈维想从那个把他妹妹赢回家的男人那里把她偷回来。可是他没有成功,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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