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在老高家吃的饭,吃过饭之后大家都去忙了,剩下了我爷爷还有老高和我,还有一个男的,看起来有三十上下,我估计是老高的大儿子或者是二儿子吧?老高这个时候开始乐呵呵的发烟,我爷爷正拿着一根牙签在他的嘴里头不停地倒弄这,老高的烟他接了过来,直接别在了耳朵上,老高似乎也不晓得说些什么,本来挺明朗的窑洞里突然感觉空前的死寂。还是有人开口说话了,是那个男人,三十来岁的那个男人,我转身看清他的脸时,第一个感觉让我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很精明而且很能干,他的身子微胖,但是那双眼睛很是有神,似乎还有一股犀利感。他的下关处有一颗不大的痣,就像元彪的那颗一样,虽然已经是冬天了,还是一套很干练的媳妇,不好意思,是西服。
“那个,许叔,你看,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们回家都快半个月了,天天晚上闹,天天晚上闹腾,根本旧受不了,我们年轻也不晓得是咋啦?我爸听人说你老儿历经多,本事又高,我不是吧你给接上来了,你老今天也看了,觉得是咋地一回事呢?你不说,我们这些啥都不明白的人都睡不着了。”
“好娃娃里,不是我许老沫子不给你们说是咋地一回事,就是我说了,你们也不明白啊!”
我爷爷把身子靠在坑上的被褥上,头抬起来看着窑顶,可是窑顶上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一颗大概有一百瓦的电灯泡之外,没有其他了,之后他又把双手掂在被褥上,然后脑袋靠在手上,嘴里头幽幽地回答着,显得不慌也不忙。
“许叔,你说给我们这些后辈听听嘛!你说我这个做老大的,看看我爷现在爷老了,我爸都上了年纪,我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你看看我回来半个月,出了这个茬子事情,我都快急死了,头前还有同学让我去打麻将呢,你说我那里还有心思做喔些事情了嘛。”
“好娃娃里,听我老汉一句,以后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不要跟着一泡年轻人瞎跑乱走的,多回来看看你爷爷还有你爸,那么这好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许叔你这是啥意思?”
“你晓得你屋这个是个啥情况不?”
“你老说说看,说的对,我不但给你老儿加钱,我还按你老儿说的做!”
“好娃娃里,钱是个屁东西,你没有看看你屋里头大小十面石窑洞,平时的时候就只有你爷爷、还有你爸你妈住着呢,再这个房子地宫顺东,墂脉就虚,再加上长期没有人住这些房子,那些“猫阿狗啊”肯定能寻见了嘛!老人土过腰身,阳廾之气本来就稀薄,自然就会让那些个“阿猫阿狗”的给混进来了,以前没有什么事情,结果你们一回来就出事了,这是太正常不过了,年轻人阳囘深,所以一回来之后就以前不住人的房子都住人了,那些个“阿猫阿狗”的一个时间住的好好的,被你们这群年轻人一搅和,一时间又没有地方去,自然要跟你们闹腾,你不搬铁门就一直闹腾,那些个“阿猫阿狗”别的本事没有,但是闹腾的本事,你们这群年轻人还就是不行啊……”
……
约摸是晚上十一点多时侯,突然我身边的爷爷猛地就坐起了身子,起来之后穿好鞋我爷爷拉着老高就出去了,我也马上尾随起身,铁门直奔向了大铁门,看起来走得很急,因为他们走的很快,当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外面火盆上的那个炉刺突然见掉了下去,没有一会儿,火盆里面的冥币和冥元宝竟然奇迹般地燃烧了起来,我靠!这也太牛逼了吧?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都不相信,下午时候的炉刺绑红条的时候红条没有被烧断,这个时候却被烧断了,而且掉下去的炉刺居然把之前火盆里头的冥币好冥元宝给烧着了,这真不是一个玩笑,正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我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很浑厚的感叹:
“哇!太神奇了……”
我转身一看,是刚才还在床上躺着的老高的大儿子,我看着火光下那张充满兴奋的脸,我知道老高这个时候也同样在感叹着,这,确实很神奇。
后来我爷爷告诉我说,这个总齐的方法叫“怀殁子”,也叫“仏小鬼”,断绳的意思是这个方法成功了,这个断绳也叫“卜脖”,然后我爷爷看着把火盆的冥币和冥元宝烧完之后,让谁也不要动,大概是一刻钟左右吧?我爷爷上去把那个火盆猛地翻起来,将盆口扣在了地上,然后只见他端着一碗清水清清地放在扣起来的火盆上,之后起身,从身上的兜兜里头掏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黄符,我也没有看见是什么符文,就见他放在了水里头,没有一会儿水里出现了一滩浅红色的水,这个时候我看见他跪下身来,又听见他闭着眼睛这样念叨:
“罗通雒仙,住邸半墡,左有毘天守,右有栗观口,半步少鬽鬼,三寸冥在奎,路上有形形有路,山边脉水脉山,今日易売走,此生无后鞧,坴走,坴走……”
之后他便一边起身,一边从身上掏出来一些白色的纸银元向着空中撒去,等到他起身之后一边撒一边往大门里头退去,一边撒一边退,嘴里头还是在念念叨叨的,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再也听不清楚了,我想其他人也已经听不清楚了吧?
我们睡觉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爷爷嘱咐老高说,今晚的这个盆子和碗就不往回收了,扣到明天早上再说,老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以为就这样算已经完了,所以睡得很踏实,但是约摸是凌晨三点钟左右吧?我和爷爷被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敲门的是老高家的大儿子,这个时候还跟着另外一个年轻人,从声音上我还是可以听得出来的,外面的分明是两个人,后来灯亮了,门也开了,进来的果然是两个人,一个是老高家的大儿子,还有一个是我们进门前见过的小女儿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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