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么黑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我爷爷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进来的两个人问着,一脸的从容,只是这个时候的两人可是一脸的焦急啊,看他们的脸色,我知道肯定有事情了,后来还是那个老高的大儿子说得:
“我……我那个……小侄儿……小侄儿……一直哭啊?哭得可……可厉害了,我都不晓得……不晓得怎么弄了,这不,没有办法……办法了,才麻烦你老儿了吗?”
“那个倒没事,在哪个窑里头?我们过去看看……”
“哦。左边这个,许叔你先进……”
我们一行几个人都进了老高大儿子指的左边那个窑里头,窑里头很暖似乎也收拾的很干净,床的位置紧挨着窗户,是在窗户的右边,所以门在左边,进去的时候看见床上已经摊开了大小三块被子,枕头上的枕巾也看起来很干净,似乎是新的,床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边是另外一个年龄大一点的,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老高的大儿媳妇吧?那个年轻的女人怀里头抱着一个婴儿,也就伴随大小,身体看起来蛮健康的,不过看的出来刚刚有哭过的痕迹,女人低着头一致摇着怀里头的婴儿,充满了疼爱,其实大多数的孩子总是需要大人摇着才能睡觉的,一切似乎又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只是可能感觉这个窑洞有点大了,或者是深了一点,总是觉得后面有什么大小似的,有点奇怪,我这样想着,转过脸时恰好看见我土老子也是一脸深色地看着窑洞的后面,之后转过脸问一旁的那个小女婿。
“怎么了?”
鬼闹顶和踩酆(下)
“就是……就是我们睡到不到……两点那会儿……那会儿的时候,我不是提着孩子尿尿呢,提着尿的时候很乖的,可是尿完了之后就突然“哇”地一声大嚎开始了,我们怎么哄都不睡,就一直哭,一直哭,没有办法了,才起来寻得你老人家……”
“恩,我晓得是咋地一回事了,那个,那个你们家里头有黑豆么有?”
“这个窑里大概没有,不过我妈那边大概有呢,许叔,你说,还要啥呢?”
“再就是盐……”
“烟?”
“不是,是吃的那种咸盐……“哦。这个有呢!”
“你去给我抓上一大碗黑豆,然后给我再拿上一包盐,然后把后面的火炉子生旺,弄快一点。”
……过了一会儿,老高的大儿子和女婿把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我爷爷接了过来,又转身看看,突然又问道:
“有那种老酒没有,就是自己家里头酿的那一种,玉米酒就可以!”
“正好有呢,是前几天我一个同学送来,正好,许叔你等等我给你寻去……”
一切都就绪之后,我爷爷把我拉到一边嘱咐我说,等一会儿我在门口撒黑豆的时候,你拿着盐往后面的火炉子里头撒,你看我在门口怎么撒,你就跟着怎么撒,我撒一下然后你跟着我撒,撒的时候用上点力气,你晓得了吗?
我点着头,他便端着黑豆走到前面去了,他接着把黑豆放在一边的床头,脱掉鞋子,上了坑,然后嘱咐这床上的那个女人说:
“你把娃娃儿的眼睛给蒙上就好,你再把脸给转过去,好了我叫你。”
女人没有说话,很乖巧地转过身子,顺着手用一块布把孩子的脸给轻轻盖上,转身转的很慢,似乎生怕惊醒了怀里头的心头肉,看见女人转过去了,土老子又吩咐两个男人和那个年龄大点的女人说:
“你们三个出去,把门打开,门帘举起来,老大家的婆姨(意思就是那个女人)把玉米酒给拿着,我念一句,你走三步,用手沾着酒往外撒,一直到大门的时候再停下!然后把酒给婆出去,听见了么有?”
“恩……”
“晓得了,叔你开始吧!”
…………开始了,我爷爷往床头上一跪,然后手里头顺手抓了一把黑豆,冲着纸糊的窗子,狠狠地一撒,嘴里头这样念道:
“多难多半年,鸿歛丑半年”
我顺着他喊出来的声音,也抓了一把盐,狠狠地撒进了火烧的正旺的灶火,盐撒进去了之后,只听见灶火里头咇得“叭叭”直响,在寂静的夜里似乎显得有些不入莫耳,之后便又听到院子外面,有人细细碎碎的声音,我想可能是那个阿姨在用手沾着酒往地上撒吧?
“萦茉萦蓑断,武斗収西环”
“訇言赳赳鲎,流水酒不长”
“独渎龙虎玄,罗千子埠翫”
具体的应该还有两句,所以走来不再多提,后来我是和爷爷第二天下午走的,老高本来打算再留我们几天的,后来被我爷爷婉言拒绝了,后来我爷爷临走的时候嘱咐他们,每个月初四和十七用一块红铁倒上醋,用醋味镇镇“鬽子鬼”,然后在早上的时候他嘱咐老高的女婿在房顶的“五隐七玄”的地方撒上铁砂还有到了夏天的时候用柳条叶煮水洒道屋顶之上,这是“兜单之术”,民有古法,用时且慎之,后来老高家再也没有发生零六年冬天的那种事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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