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起来!”小伟再一次掀掉我和吴天的被子,“你们两个别装傻,你们两个差点被掐死,当我没看到呢?!”
“小伟,过来。”我从床上坐起来,把小伟喊到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我发烧了?吴天,你摸摸,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懒得摸,肯定是发烧。”吴天一把拖过被子,干脆连头都蒙上了。
“老东西,你别给我装,你往我身上泼水,还打我了,还装没事的样子!”小伟说着就又要拉我被子。
“我靠,来劲了不是?老子什么时候泼过你,还打你了?再捣乱真揍你小子!”我裹了裹被子,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
“别理他,还没睡醒呢。”吴天蒙着头瓮声瓮气地说。
小伟在宿舍急得团团转,不住地自言自语:“我做梦了?不可能!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赶快滚蛋,哪凉快哪待着去,老子还要睡觉!”我没好气地翻过了身,面向墙又合上了眼。
“不对,我脖子还疼着呢,老家伙你起来,昨晚就是你打的我!”小伟摸着脖子又来掀我的被子。
“有完没有,再罗嗦老子真揍你!”我唰地爬起来,举着拳头向他威胁道。
“落枕,神经病,连落枕都不知道……”吴天探出头说了一句,“赶快学习去,别打扰我们休息!”
“落枕?嗯……好像是……”小伟揉了揉脖子,“难道我真在做噩梦?”
“废话,没见过你这号的,把梦都当真,我都怀疑你晚上是不是会梦游了,以后我得小心点,省得你跟马爵爷一样弄死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咋死的。”
小伟不甘心地在宿舍又转了几个圈,试图发现什么线索,却什么也没找到,只好端起脸盆到洗手间了,一边走一边嘟囔:“怪了,做梦都这么真?”
好一会儿小伟才从洗手间回来,见我和吴天没有起床的意思,只好翻腾了一阵,提着包走了。
走廊里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了,我和吴天从床上爬起来,长吁一口气,这小子还怪难蒙的。
昨天晚上把小伟打晕之后,我和吴天费了老大力气才把老江他们弄妥当,把宿舍收拾里一番,知道确信再也找不出什么痕迹才上chuang睡觉。
窗外有阳光射进来,风吹着茂密的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洗刷完毕,看了看老江他们身上的护身符都藏妥帖了,两个人走出了宿舍,喊上了拯救,又给空空打了个电话,约好在五四广场会面。
十分钟后,空空骑车赶到了五四广场,四个人拿出地图,又商量了一下行动计划,然后出发去老城区寻找线索。
空空担心地问:“今天再出事怎么办?”
我下定决心不理今天上午出事的人,牺牲一个人总比牺牲几百个人好,谁摊上谁认倒霉吧。
“走吧,别管了,就是出了事不过就是咬伤几个人而已,出不了人命,出了这么多事了,不过都是如此。老洪,你记住,在南关那边有几家网吧,九点十六分之前你必须赶到那里,先把帖子删掉再说,今天顾不得出事的人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我们一直都这样一个个救下去,最后害的是一大群人。好,现在是七点半,对一下表。”我合上地图,最后吩咐道。
四个人对完表,分头出发,向老城区湖心岛奔去。
按照约定,我转了老大的一个圈,从北关进入老城区,到了北关,看了下表已经八点多了。
四个关口,吴天的东关最近,空空的西关最远。之所以把空空安排到最远的西关是处于这样的考虑,一是空空是体育生,身体素质都比我们好,二是昨天空空受到迷惑,我怕他今天会有后遗症,耽误事情,三是西关离学校最远,就是出于人的本性来说,自杀不会跑到那么远地方。但愿今天会有收获吧,至少也得把沙洲幽女的投水点找到。
长长的拱桥上,人流车流不息,一派繁华的景象,芸芸众生皆为生活而奔波着,一切都透着和平与安详。但谁又会知道在离此十里的聊大内竟是暗流翻涌,危机四伏。也许倒下的学生,很多人的家就在这一带居住,甚至他们的家门口就正对着沙洲幽女的投水点,如果我们找不到幸运星,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便会因此失去生命,到时这里将是一片愁云惨淡,不复安详。
我看了一眼周围安宁的人群,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事情处理好,决不能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受到死亡的威胁。
聊城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的城市,老城区远没有新城区繁华,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对老城区进行改造。不过这也是一件不幸中的大幸,很多古老的建筑因此保留下来,整个老城区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和人文情怀。整个中国在背叛和抛弃自己的民族传统文化时,经济落后反而成为延续中华民族文化与精神的保护伞。
但今天我不是来领略东昌府的人文文化的,也不是叹息民族瑰宝的破坏的,我只是来找出灾难的根源。
年轻人大部分已经奔向东部沿海城市打工,留守的多是老人和孩子,这也为我的探访提供了便利,老人大多是和善的,孩子大多是纯真的,没有过多的怀疑与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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