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基因很难解释这类疾病,病人所处的环境因素也起着不可小觑的作用。
◆辐射引起细胞DNA的改变,使得DNA分子成为外来物(从机体免疫防御系统的角度来看),因而可能具有抗原性。同时,辐射使得细胞易于破裂,这时它们将释放出抗原,后者进而引发自身免疫应答。
“环境、辐射”……“辐射、环境”——这两个文章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在韩虹的脑海里反复地冲撞着。
“如果赖特就是任鹏飞联系的那个眼科学教授,她怎么会对自身免疫性疾病进行这么深入的研究?“——韩虹隐隐地感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想着回去后应该让任主任问一问赖特,看他对陆涛的病症是否了解。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是上午十一点半。她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下午一点钟是李元斌的复查。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做呢。
当韩虹坐在图书馆里查阅文献的时候,李元斌正在校园里闲逛着。
上午只有两节老处女的生理课——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罗湘子同志在上课时竟然露出过两次难得的笑容。沈子寒当即趴在李元斌的耳边嘀咕:“看!这就是内分泌调节的作用。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内分泌系统的调节与再分配咯。”
李元斌想——*!这理论如果不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那也可以名垂医科大的青史!
九点半下课铃响,罗湘子同志又破天荒的没有拖堂——迈动着她在直筒裙下的两条细腿,哒哒哒地率先出了教室。
离下午1点的复查还早,李元斌先到学校东门外吃了一碗酸辣粉,然后溜跶着横穿校园。
周六的一场风波在他心里还未平息。还好这两天上课他也没看到任雪菲——据说是请了几天事假。
但他想一想那事儿还是会气得浑身发抖——从小过强的自尊心让他对来自外界的伤害与侮辱十分敏感。他一直用表面的笑容与开朗保护着自己。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有时他也真的想去看看心理医生——可惜严浩认识的那个心理学教授这学期不在学校。
他紧抿着嘴唇,双手插裤兜里,一路上踢着小石子儿漫无目地地走着。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了*近学校西门的樱园。
李元斌抬起眼睛,只见芳扉谢尽,樱花已逝。园子里寂寥一片,显得颇为颓败。
只有一个女孩儿还站在樱园深处。身影有些萧索,有些彷徨……李元斌很快认出那正是千叶美惠。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会在这里遇见千叶。从周六出院后,他就一直想能再见到她,但她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现在看到千叶站在这个最初他们相识的地方,他的心里竟有几分莫名的温暖与激动——有时生活太像兜圈子,往往转了一大圈儿后——才发现又回归到了原点。
李元斌在离千叶10来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大病后的初逢让他喜出望外。他看她面有忧色,眉头微皱——似乎在等谁,又似乎正被什么烦恼给牵绊着。
“千叶!”他唤了一声。他把她的名字缩减了一半,因为四个字叫起来实在太麻烦。而且,两个字也显得要亲密得多。
千叶美惠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她的大眼睛茫然地向他的方向张望着。
他快步地向她迎上去。
“今天是Ka-Yo-Bi(星期二),?Whatareyoudoing(你在干什么)?”李元斌笑呵呵地问——刚才的坏心情已经一扫而光,连问候语也调皮地使上了三种语言。
“不,不要过来……你的,元斌君吗?”千叶美惠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惊恐,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李元斌疑惑地停下脚步,他看见千叶美惠小心地向后退着。
“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元斌君,快走吧。你……别理我。”千叶美惠的声音里透着焦虑不安。
李元斌固执地向前迈了两步,“我偏不走,谁让我看见你啦。我的病好了,千叶!谢谢你上次的鼓励呵!”
“不,你快走!快!”千叶满脸焦虑。她的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向他挥舞着让他离开。
“你,不记得了吗?”李元斌越来越奇怪了,“用心去看,就会给我们带来光明。你说的,记得吗?”
千叶的手无力地从树干上滑下来。两滴大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下来。“你快走吧!”她微弱的声音显得绝望而无力。
“我,说错什么了吗?千叶!”李元斌慌了,“好!好!我走吧……我走……你不要哭。”
“你是在用心看吗?元斌君。”千叶美惠的泪水已经蜿蜒到了嘴角。
“当然啊!”李元斌边小步地后退着边说,他真的糊涂了。“难道千叶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他想问,又不敢。
“不——不——你在用他的眼睛……快走!快走吧……元斌君!我要生气了!”
“他的眼睛?”——李元斌低声重复着。他真的不知道千叶美惠在说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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