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水盆又是怎麽回事?」他可没听过有人摆伏魔阵还要放水盆的。
「水盆啊?水盆的功用在於暂时关闭人间和地狱之间的通道。基本上,会知道要放水盆,并知道水盆该摆放在哪个方位才能真正暂时切断通道,这样的人才可以说是真正了解伏魔阵。
至於功力深浅,这就得看个人随机能摆出来的伏魔阵式有多少罗!」
「我懂了。那……你能随机摆出来的伏魔阵式有多少?」
虽然听起来他的问题很失礼,好像在怀疑帕斯的能力一样,不过,其实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我吗?很难说。」
的确是很难说,老板曾经说过他是不受规范的天才,他完全可以随自己的意思、随现场状况不同摆出各式其他人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的阵式,但问题是,那些他自己发明创造的阵式能使用的机率是一半、一半。
「这样真的行吗?」听帕斯这样说,派翠西亚反而开始担心起来了。
「行的啦!准备开始吧!」
给派翠西亚一个安心的笑,帕斯画完手中最後一个符号,将手中的粉笔随手丢到一旁,接著,帕斯的双手以一个诡异的姿态交握,直对向房门,口中开始吐出一个接一个诡谲的单音。
派翠西亚记得,帕斯念的,似乎是拉丁文。
随著一开始平稳的音阶慢慢升扬,空间中多了一声接一声爆裂的声响和细微的哀号声,和合著帕斯坚定的嗓音。
在声音扬到最高点的刹那,帕斯突然松开紧握住的双手,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张他刚刚画上一些图案的白纸,轻飘飘的抛向空中,白纸落地碰触到阵式的瞬间,房门硬生生爆裂成一块块四周飞散。
接著,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琳娜抱著怀中的维琪娃娃扑出房间,在通过阵式的同时,娃娃被阵式猛然发出的白光束缚住,而不受影响的琳娜则一路直奔出到派翠西亚身边才抓著派翠西亚的袖子害怕的停下。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我!那个娃娃会杀了我!它是恶魔!」琳娜恐慌的喘息著,双手紧紧的抓著派翠西亚的衣服,秀丽的脸庞上布满泪痕。
「怎麽回事?」
同样被爆裂声响吵醒的的沃尔、约瑟夫和肯纳冲上楼,站在楼梯间看著堵在通道中间的派翠西亚以及帕斯和琳娜,场面霎时一片混乱。
「帕斯!」
派翠西亚紧张的看了眼即将挣脱伏魔阵束缚的娃娃,将躲在他背後的琳娜推给帕斯,随即拔出藏在身上的两把改造过点三八手枪,迅速熟练的将子弹上膛,接著追著从阵式中脱逃而出的娃娃冲出房子。
派翠西亚一离开,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刚刚的爆裂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派西会拿著枪?」
「那个娃娃又是怎麽回事?还有,琳娜说的什麽恶魔?谁要杀琳娜?」
「你和派翠西亚又为什麽会三更半夜跑到我们家三楼,在地板上画这什麽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在地上插白蜡烛?」
沃尔、约瑟夫和肯纳一个接一个,三个人争先恐後的拼命向在场唯一一个看起来好像知道答案的帕斯问问题,让因为自己画的伏魔阵被破,而害自己有点受到相对应冲击的帕斯脸色更加难看。
帕斯冷笑,看向一旁害怕得拼命发抖的琳娜。
「这种事情,与其问我,不如问事件的引发人吧?嗯?是吧?琳娜?」
这次,是这丫头运气好,他和派翠西亚因为种种缘故介入了这起事件,否则,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这丫头百分之百会被那个娃娃取走报酬。
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今天丫头逃过一劫,并不代表明天逃不逃得过另一波索取报酬的攻击。
「琳娜!?琳娜会知道什麽?」肯纳急切的问,顺著肯纳的问句,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也落在琳娜身上。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被点名的琳娜拼死命的摇头,众人浑然未觉,在他们说话的同时,帕斯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
娃娃《VII》
一路追著维琪娃娃,派翠西亚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枝,用力到两手手指关节开始泛白。
踏著白色的雪,眼前的目的地,对派翠西亚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的家,他曾经生活了十一年的家。
为什麽会回到这里来呢?派翠西亚苦笑著。
这里,是他的恶梦,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会听见父亲、母亲和哥哥的声音。
他害怕回到这里。
派翠西亚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大门内是一道玄关,玄关後,一间装饰典雅时尚的客厅,客厅角落有一架纯黑的钢琴,是他母亲嫁过来之时从娘家一倂带来的。
小时候,他的母亲常常在他和哥哥午睡的时候坐在那架钢琴前面,弹一首接一首优美轻柔的曲子,哄他们睡觉。
他走上前,伸出手,眷恋似的轻轻抚过乾净无瑕的钢琴盖。
二楼传来若有似无的哭泣声。
是谁呢?
对了,母亲在二楼。
今天是他的生日,父亲和母亲以及哥哥还有他,他们一家四口去吃饭,然後父亲买了蛋糕说要一边看风景一边帮他唱生日歌。
然後……再然後,好像他们家的车子被大卡车撞到,接下来就只有母亲陪著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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