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五一我一个朋友要结婚了”
“嗯。”我转脸去看窗外暮色已经深了,有些一群鸽子在楼群之间飞过,象撕碎的一封信。
恍然间我看到小镇暮色里的蝙蝠来,背对着暮色下飞过的蝙蝠,杨光就朝我走过来,看不清脸,我看着这个初识的人,仿佛期待已久,心中莫名的激动。
我不知道,后来我有没有爱上他?我有没有背叛过孙浩,我和他后来又怎么了?
,你去不去喝喜酒?”宏伟拍拍我的手。
“嗯,去吧。”我惊醒过来。
“你看你,唉。”宏伟叹口气,握住我的手:“我们也结婚吧,好吗?”
“好的。”我随口答。宏伟却很开心,握住我的手又用力几分:“我会对你好的!”
我看着对面这个交往了大半年的人,心里也有几分温暖虽说不是很爱的那种,到底也是一种依靠。况且,他不介意我的往事,不把我的失忆夸张成精神病,这已经足够宽容。
当然,我也不介意他的。他有一个三四岁的女儿,只不过放在老家,每个月他回去看三四次,对于我来说,她仿佛并不存在无关。
“宏伟,我以前生的什么病?我妈有没有告诉你?”
“说过啊,她说的,你当时突然就生了病,接回来已经昏迷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治了一两年,转了好多院,后来七治八治总算是好了,到现在还是说不清病因。”
“要是我得的是什么不治之症呢?”
“不要乱讲。”宏伟捂住我的嘴:“再说,不是检查过了吗?你现在一切都非常正常。”
我微微朝他一笑,这个人,即使不是非常爱吧,至少,他是爱惜我的.嫁给他,过一点平静安稳的生活,应该不会有错.
细细的描了眉眼,我随宏伟去参加婚宴。宏伟很喜欢带我去见朋友,这至少可以说是一种赞美。对此我十分感激,自然也十分配合。年近三十的女人了,我不奢望有多么轰轰烈烈的爱,只希望那么一点点欣常。
五一日子好,大家都凑热闹。一共有两三家人在举行婚宴,各家竖了块牌子,生怕客人坐错酒席,新人一对对轮流登场,场下的人也依次进行欢呼,宏伟的朋友是第二对,较第一对登对许多,欢呼起也格外热烈。新郎新娘下来敬酒,甜蜜的笑容与钻戒齐辉。
目送新人离开,正待坐下,目光流转之际,只见一个熟悉非常的身影。再定睛看去,原来第三对新人中,那新郎竟象极了孙浩。
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我一时间差点望记坐下,新郎的目光扫过来,也似乎停了一瞬。
我生怕失态,不敢再抬头,转脸和宏伟胡乱说几句话。定住了心神再抬头看去,新郎正在哄笑中拥吻新娘,新娘子看去身量十分苗条,一张脸精心妆扮了,倒也有八九分姿色。至于新郎,我已经与璇子那张旧照片已经如此相似,我不信世上会集中那么多巧合。
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亲眼见到自己爱过的人与旁人结婚,我想我已遭天谴。
“怎么了?”
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朝宏伟笑笑。
“累了吗?
“是呀。”我朝宏伟迎过去,让他亲我的脸。
“早点睡。”
“嗯。”我目送着宏伟离开,然后给璇子打电话。
“我见到孙浩。”
“哦?”
“我亲眼见到他结婚。”
电话那头,璇子沉默良久。
“我想我还是爱他的……放心,我早已节哀顺变。”
璇子忍不住一声轻笑。
“到了现在,我想我已经什么事都无所谓。”
“是吗?你知道吗?我找到了那张照片。”
“如何?”
“真的和你一模一样,我看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你决定要看吗?”
“我不知道。”
我做了一夜乱梦,梦里孙浩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在校园里穿梭。春风沉醉的夜晚,有樱花悄悄飘落。恍惚间我又象是穿上了婚纱,和宏伟一起向来宾敬酒,杨光坐在席中朝我祝福地笑,身旁个与我酷似的女子。不知怎么我心头一阵发凉,惊醒过来,满头的汗。
我伸出手去,碰翻了一只杯子,哗啦啦地一阵响。我喘息着,在黑暗中继续措索,台灯分明近在咫尺,可是无论如何也摸不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窜上来,全身冰凉麻木。
终于,温暖明亮的台灯在一刹间亮起来,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碰翻的杯子碎在地板上,闪烁着淡淡的反光。抬头朝对面看去,窗帘依旧静静垂着,桌上放着临睡前弄的十字绣,一切都那么熟悉,让人安心。
我站起身来,哗地拉开窗帘,窗外这坐城沉睡得如此安静,只有路灯在默默的亮着。夜风吹进来,清凉。我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窗台上慢慢地喝。
我睡前是十月三日,在婚宴上看见孙浩。然后梦见他。
醒来的这个时候,已经是十月四日凌晨,孙浩已经是有妇之夫。
十月四号了,离璇子回来不剩几天。也许璇子所说的那张相片,会让我想起什么来。这一切如此巧合,数年前我失去了一段记忆,和这段记忆一起失去的,还有孙浩。而在我遇到璇子,慢慢回忆起那段往事之时,孙浩,他也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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