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道:“曾兄给他瞧了什么?他为什就放过小弟了?”
曾老头神秘道:“咱先回家后再说。”三人遂向曾府走去。
围观瞧热闹的人,见已无好戏可看了,也都竞相散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四平街又开始闹腾了起来,但许多人都和张大胆一样,心中都存疑问,为什刀疤鬼见愁肯无功而返,此确实是一个谜团。
亲如母子
方回到府里,人还未等歇稳,曾老头即招来管家福伯,于耳边嘀咕一阵后,福伯便带了两名下人,匆匆出了门。
张大胆凑上道:“曾兄,现在可以和兄弟说说,你给那刀疤脸瞧的到底是何物,怎的他一见到就便肯乖乖走了。”
曾老头笑笑道:“张兄弟勿急,稍会就明白了。”
张大胆心疑难忍,欲要再问,忽听得厅门外一个慈祥却又焦急的声音道:“胆儿,我的胆儿,你可回来了......”一阵碎细的脚步声切急而来。
门口,两个小丫婢搀着曾老夫人,颤颤走来。老夫人脸色苍白憔悴,显然身子尚欠恢复,一进厅门,直找张大胆道:“胆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怎就忍心瞒着干娘,快让干娘好好瞧瞧......”扳着他的身子,前后上下俱是看了个遍。
张大胆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干娘,你这是?”
曾老夫人看了许久,脸上才有露些笑意,但随又摆上一副严肃的样子道:“你这孩子,前日逢见那般大难,也要瞒着干娘,如不是有人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就一辈子不告诉我了,看来你根本就没把干娘放在心上......”
这时,老夫人身旁的一个小丫婢道:“老夫人担心张少爷,昨晚上一夜都没合过眼。”
听她言罢,张大胆始才醒悟是怎般情由,原来不知是谁,把他前日与尸人搏斗及受伤的事情偷偷告诉了老夫人,这才让老夫人这般担心,看了眼曾老头,道:“我......干娘我......”吞吐半时,不觉怎样讲好。
曾老头遂来解围道:“夫人,你身子不适,孩子也是不想给你担心,才没有告知你的,你就不要再责备他了。”
曾老夫人哪真舍责备张大胆,心疼还来不及,当即一掉矛头道:“孩子不懂事,也就是了,你怎也跟着欺瞒我,还好我没到老糊涂,不然果要有个啥事,我......我就......”激动之余,不禁咳嗽起来。
曾老头慌忙道:“快......快扶夫人坐下。”
两个小丫婢赶快搀老夫人上椅子坐了,张大胆紧忙上去帮着捶肩捏腿,道:“干娘,你不要生气,这不怪曾兄,都是胆儿不好,以后胆儿不敢了。”
曾老夫人摸着他的头,心疼道:“胆儿孝顺,干娘知道,你看这两天,你又瘦下了。噢,你还没有吃东西吧?绿环,赶紧下去把点心端来,快——”先前说话的那名小丫婢,偷偷一笑,即忙去了。
张大胆偷着给曾老头使一个眼色,曾老头微笑不语。他调皮打趣道:“干娘你是不知道,我这人瘦的快,长的也快,今日瘦下了,明日又长回来了,就跟......跟那畜生一般。”一时拣不到好词比喻,只好随便一说。不过,却也把曾老夫人逗笑了起来,她笑着道:“你这孩子,怎可自比是畜生,应当比着璞玉才好,你这般聪明,琢日必定出息。”
相聚一堂
相传春秋时期,楚人卞和在楚山得一宝玉,献于楚王,但楚历王不识,反以欺君之罪斩去其一足,接武王即位,又不识宝玉面貌,又斩去卞和的另足,后来文王即位,命人剖开玉石,果见是一块稀世之玉,经玉工精雕细琢,终琢成价值连城的和氏璧。显然曾老夫人以璞玉拟比,应是借用了这般典故,把张大胆比之璞玉,当中似还藏隐着另一番情由。
这时,管家福伯从外面归回,显过匆急,险些撞上正好奉点心上来的丫婢绿环,他满脸焦色来到曾老头耳畔,一阵咕叨。曾老头缄口听之,脸色忽发变得似是凝重,半晌,才与福伯耳语几句?福伯闻后便即退了。
张大胆心存疑异,不知是出了什事,只因他们二人讲的实是太轻,连半句也是听不见,但观其之神色,猜测定是出了很不好的事情,心下欲问一究竟,不过还是忍住了。
曾老头看了看大伙,凝色一舒道:“夫人,你病初未愈,当应回屋多作休息。绿环,扶夫人下去。”
曾老夫人心中清楚,定是出了不好的事情,不愿自己知道,才要支走自己的,但自己却是个女流之辈,留着也是尽添麻烦,唉......暗叹一声,近来发生的事确实是太多了,带着满腹忧心,道:“绿环,陪我去习老板房间坐坐。”
老夫人走后,张大胆心以这下曾兄该谈正事了,岂料曾老头只是摒退走厅内下人,仍自故饮茶,不及言语。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张大胆正自纳闷,忽见外面走来一人,是聚宝赌庄的司马天南,径直进入厅里,既未打声招呼亦不开口,随便捡上个位子坐下便是。
张大胆忍耐不禁,欲行问他,却见夕阳客栈的房掌柜,清明纸扎铺的老板门衍,逍遥棺材铺的欧阳逍遥及咬舌媒婆居陆续到来。一干人同司马天南一般,来了但无二话,挑了空位坐下,见几上有点心茶水,自都不见客气。
欧阳逍遥似是咳的更加厉害了,丝毫不见歇停。
又过片刻,外面又来一人,头罩黑纱,遮盖的密不透风,看她的衣行,竟是个女子。曾老头见到她来,即身起来,道:“人都已齐了,可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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