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_三天四夜【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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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胆望着满桌的酒菜,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呆呆瞅着她。

粉衣女子又‘格格’笑了起来,伸出柔滑无比的右手,拉起张大胆粗糙的手掌,道:“张公子难道就想这么一直站着么?”

张大胆手让一个并不是很熟的女子这样抓着,内心也乱到了极点。他只觉自己身上所有的细胞,都让粉衣女子身体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所笼罩,毫无别的知觉。手指间,那一波波骨感强烈的触觉,简直让他不知所措。在如此的环境和氛围中,也许很少有男人可以抵御和抗衡,但张大胆不一样,他是一个重朋友重义气的人,如果义气和女人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前者。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轻轻挣脱开粉衣女子的手,后退几步道:“我不会去计较你们用什么方法请我来此,但现在,我想我真的该走了。”

依抱之别

粉衣女子先是楞了楞,转而轻叹一声道:“张公子知道我是谁吗?”

张大胆道:“晓得,我在点花台下见过姑娘,姑娘应该就是香名远播的飘红姑娘吧!”

飘红眼帘微垂,又叹上一口气道:“张公子既知道我是谁,却为何还要走?”

张大胆道:“我乃粗野之人,不便在此久待,以免玷了姑娘的名声。”

飘红冷冷自嘲几声,目光凛凛道:“张公子既要走,我本也不好强留,但公子却为何要说出如等伤人的话。”话语未完,几滴清泪潸然落下。

张大胆怔怔地站着,心中疑惑万分。他确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会令她如此伤心。所以,他一下也不知该安慰或者能说些什么?

飘红凝注着他,眼中满是委屈,身心也不住轻微地颤抖。她接着道:“我自小父母双亡,十三岁就被人卖到了青楼,辗转好几载,终于在此地有个落身之处,才不至于冻死饿死,但张公子......”语音发抖,只得狠狠咬住嘴唇,一直咬出了血:“想想真是可悲,一名青楼低贱的女子,谈何名声,谈何清白,博不到客人的欢心不打紧,却还要让客人如此讨厌,要寻这样的借口来搪塞,传说了出去,还不如死了......”

“飘红姑娘不要说了。”张大胆抢口道:“张某是一个粗人,说错了什么话,伤了姑娘的心,还请姑娘莫放心上。我......今日确实不便在此久留,在下还有要紧之事,容日后有机会,张某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飘红突地身子一侧,倒在了张大胆的怀中,颌首道:“我不需要你任何的道歉,今日公子既然到来我这里,那就让我依抱一下,抱过之后,我便就让你走,就当是你不小心伤了我吧!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从此再也不相互亏欠。”

张大胆沉默不语,就像木头一样让飘红抱着。好似只要让她抱过,就再也不与她拖欠,心底自然会感觉好受一些。

飘红低叹一声,直起身子,一把推开张大胆,道:“你走吧!”

张大胆怔怔站着。飘红走到门口,轻轻唤了一声,一名黄衣婢女应声推门走了进来。飘红道:“送张公子出楼。”

黄衣婢女看了眼张大胆,低低回道:“是,小姐。”

暗施毒酒

孤行于街中,内心充满惆怅和矛盾。不知为什么?张大胆有点后悔无意间伤了飘红姑娘,甚至更后悔走时没能够抚慰她几句。他低着头,盯着脚尖,恍惚无神地往前走着。

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醉死酒楼,心底不禁感慨万分,叹道:“物景如初,人却烟飞,有酒无酒,独饮独醉。”

一阵饼香飘来,张大胆只觉肚子‘呱呱’乱叫,确实,今天他还未进过任何食物。他来到醉死酒楼对面的烧饼铺。

孙寡妇手持黑漆漆的铁钳,满头大汗,正一只一只往饼炉外钳烧饼。她手脚利落,动作娴熟,一张脸因长时间呆在高温旁劳作,烫得黝黑,发亮,而且粗糙。但她的一双手,却因为整天揉白面,反而嫩白如少女。

张大胆自腰间摸出两枚铜钱,笑道:“孙老板,来一个五花葱肉饼。”

孙寡妇放下手中的铁钳,拿来一张油纸,包好一只烧饼递给张大胆,道:“张兄弟不是上春风楼吃香了,如何会一个人在这里呢?”

张大胆苦笑了一下,接过饼,扭头便要走,刚迈出几步,忽地停下脚,回首道:“孙老板可有酒?”

孙寡妇道:“我只有自制的米酒,张兄弟吃不吃?”

张大胆道:“米酒就米酒,为何不吃。”又从腰间拿来半吊铜钱,近身搁在饼炉旁。

孙寡妇瞧了瞧,突地笑道:“张兄弟见外了,嫂嫂的米酒不要钱,就当是给兄弟尝个新鲜,打打牙祭了。”

张大胆笑道:“嫂嫂收下好了,米酒也要嫂嫂辛苦酿制,兄弟咋好意思白吃嫂嫂的酒。”

孙寡妇脸一沉,叱声道:“张兄弟这般看不起人,就拿上钱去别家吃好了,我家的酒可从来不外卖。”抓起黑漆漆的铁钳,再也不瞧张大胆一眼,自故自又探入饼炉内钳起了烧饼。

这一刻,张大胆忽又想起了飘红,那个从小命运坎坷多变的女子,那个还在前一刻无心伤害了她的女子。他看着孙寡妇忙碌的身影,轻唤道:“嫂嫂,这半吊钱都给兄弟买了五花葱肉饼吧!兄弟再顺便向嫂嫂讨碗米酒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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