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_三天四夜【完结】(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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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眼神算道:“可是你又能瞒得多久,早晚还不是要亲口告诉他的。”

曾老头又叹道:“那只能走得一步算一步了。”

肥鸡羡人

确实,纸终究难包住火,总有一天,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曾老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早已有了自身的打算,到了时机成熟的那天,他定将所有的事情亲口告知于他。

沉寂片刻,老朱突拾起桌面的毒虫,喃喃声道:“地底红目蛇,沈珂雪?果真有什联系么?”

活眼神算道:“你我都知晓,沈珂雪的母亲可是黑苗蛊婆师的女人,她从她姥姥处学得几手养蛊施毒之术,还不是拿手捏来,何况昨日辛府一役,她手中竟有大批的黑苗刀士,此就可见一般了。”

曾老头抬眼望去毒虫,不作声语。老朱道:“听神算这般讲来,好似她确有这个嫌疑。”微顿一想,接着道:“那我们下面该怎办?”

活眼神算道:“找人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曾老头一皱梢眉,开口道:“这样不是太好吧!辛家毕竟是方圆百里的大宅子,倘若出了什差错,他日辛铁风归来,我等不是让他脸上过不去。”

老朱道:“辛铁风却是个脾气古怪的人,自从解伙以来,就少和我等往来,我看,在无凭据以前,还是莫作张扬,免得日后不好讲话。”想起夫人习娇娇多亏得辛家的那支千年人参,方才保住性命,无形之中,也只得为辛家说了几句话。

活眼神算似有不悦道:“那你们说该怎办?”

曾老头道:“我立即修书一封,差人快马加急,送下南洋,要辛铁风速将回来,你们看如何?”

活眼神算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熙和日丽,正是午饭时辰,四平街上行人稀少,几个远来担货的贩子,歇下肩挑,蹲在街边一角,拿出干硬的饭团子,吃了起来。

这时,一个脏脏的小乞丐,头上戴着顶黑黝黝的小皮帽,双手捧着一只流油的大肥鸡,就着几个贩子对面哪家关业的店铺前,懒懒坐下屁股,一口咬下一块鸡胸肉,大嚼起来。

几个贩子抬眼看见小乞丐手上的大肥鸡,忍不住都咽了口口水,嘀咕几声,匆匆将只吃几口的饭团子收起,担上挑子往夕阳客栈行去。

小乞丐自故自吃着,直到那几名贩子进了客栈,他也已吃下了大半只鸡。

突地,他身后的店铺大门忽开了一条缝,一名灰衣男子闪身走了出来。

他瞟了眼小乞丐,嘀咕着道:“想不到做乞丐,吃得也甚不差。”感叹之余,忽发现眼前的小乞丐正是早上赖他银子的那个,此时他虽戴了顶小皮帽,但一眼便瞧出了他那滑溜溜的一对眼珠子。

原来,屋中出来的灰衣人正是张大胆,他在醉死酒楼内找寻数久,甚至连那大小棺材也俱探了遍,可并未瞧见张画师的影子。

灰丧之下,出得门来,一眼撞上早晨与其纠缠的小乞丐,心中动处,忖道:“今日可是怎地,老是遇上这等人。”遂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瞧也不再瞧之一眼,心想还是离得远些才是。

小乞丐滑滑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余目瞅了瞅张大胆,恰似好吃惊道:“咋又是你,是不是还钱来了?”

张大胆一楞,摸出钱袋子,半晌讲不出话来。

棺车老人

小乞丐溜圆贼亮的眼珠始终极精神盯着,但当瞧见张大胆手上极不充实的袋子,不免叹气一声,道:“记得明日一定将钱还来。”

说着,又似想起什么,瞄了眼手中已吃剩半只的大肥鸡,脸色微变,慌忙将鸡揽在怀里,匆匆跑开了去,走时,还嘀咕着道:“这样的穷鬼,让他瞅见这么肥的鸡,不被抢去才怪......我还是避开远远的好。”

张大胆怔上一怔,世间之大,可不曾听说有从乞丐手上抢吃的,想起小乞丐提防他的模样,一时竟也哭笑不得。忽地,指尖触处,又感觉到了袋中的那个物什,小心取出看时,见是一块柔软的折起数叠的白锦绢,散发着淡淡的悠香,心想:“一个如此脏污的小乞丐,竟也有这般干净的织物?”摊开来看,只见上面锈着几片青绿的荷叶和一朵出水荷花,旁边写有一行娟秀的字体:‘月归晨时折复来,佳人心清侯夕阳。’落笔,荷心。

“荷心。”张大胆低声道:“想不到那个耍赖自己银两的小乞丐竟是荷心装扮。”会心笑处,却又奇怪道:“荷心既然来到四平街,找到了自己,又为何要扮成乞丐的模样,装成与自己不相识,不直接与我相认呢?”

他望了望荷心离去的方向,一脸的雾然。

萧索的大街,突闻得一阵悦心动耳的铃声,张大胆微一震,这个铃声,极似熟悉,循声望去,但见一面相黝黑,头缠布巾的红面老头,驱着匹幼健的枣红小马,缓策一口瘦棺,自街口而来。

风吹阳下,幼马颈下的一串小铃,不时发出着声响。

张大胆收起钱袋,目光一亮,激动地嘀咕道:“此不正是当日我与飘红丢失的枣红小马么?怎会在这老头手上?不行,我得前去问他个明白。”心中疑处,遂奔将去,把红面老头的车马给拦下街心。

红面老头猝不及备,猛然一惊,道:“小兄弟,你这是干什?”

张大胆瞧着他,道:“这位老丈,敢问这马车可是你的?”

红面老头微之一顿,细打量张大胆一般,道:“你问这作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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