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忽然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形玩偶,只有二十几公分高,似乎是用皮子做的,苍白的颜色,惨白的死鱼眼,看着怪糁人的。
“你车上怎么有这个东西?怪恶心的。”我拿起玩偶,冲司机晃了晃。
“对不起,真对不起。那是我儿子的,说是什么巫毒娃娃,他用来诅咒它们老师的,让我给没收了。”司机回答道,“您说说,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啊,先不说尊重老师,怎么这么迷信呢?”
“是啊,连我们都不信了,怎么历史的车轮到了他们这一代,又往回转了。”我把娃娃给司机递过去,“哎,您别这么走,这么走绕远,您别听我有外地口音,这地方我也熟得很。”
不到五公里的路程,我们花了半小时,没办法,最近经济发展迅猛,路修的猛,车增加得更猛,就像某专家所说的,车的发展一定要领先于路的发展,更更猛的是花钱买本儿的司机,跟这些家伙在一条路上开车,比当初上前线都危险。至于说堵车,那自然是正常现象,哪天不堵,我还要翻翻皇历。今天更倒霉,一个副科长要吃酸辣粉儿,从他的住处到“成都小吃”,一律戒严,给他的专车让路。
好不容易来到路和医院,一进急诊室,就看见雷子正埋头坐在长椅上。
我走过去,狠狠掐着他的脖子:“你这小子,又给哥添什么乱子了?”
雷子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翻翻眼皮,一脸清醇俺得无辜的看看我:“十三哥,咱兄弟就是,就是那个兄弟,老六,你还记得吧,就在桃园山市场练摊儿那个。前两天平白无故叫个小子给揍了。”
哎,做什么事都得有个规矩。没给人家保护费,他就敢跟那摆摊儿,不揍他揍谁,还有,我最烦雷子咱兄弟,咱兄弟的,他那帮兄弟我不认识几个。
“老六咽不下这口气,就跟我说了。就咱这暴脾气,能让兄弟白挨打吗?我们哥俩儿在那儿溜溜守了一天,今儿个终于等到人了,我上去就是一顿臭揍。没想到我还没过瘾呢,老六上跟前儿一看,你猜怎么着?这小子说他看走眼了,不是这个人。我还打错人了,你说这事闹得。”雷子唾沫横飞,给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哎,果然是个倒霉蛋,我不是说挨打的那哥们,也不是说雷子,我是说自己,刚挣俩钱,就得给雷子搭进去,哎。
“人呢,伤的重不重?”我想还是先问问人的情况,怎么说,里面的人也更无辜。
雷子说:“别提了,进了急诊室,那小子死活不让我跟进去,说看见我就害怕。结果护士就把我轰出来了,这不,人都进去半天了,还没动静,老天爷保佑千万别出什么大事,我可不想再进局子了。”
正在这时,急诊室门开了,一个大夫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摇头,我们赶紧凑上前去:“大夫,刚才那人怎么样了?”
大夫又摇摇头。
妈呀,不会出人命了吧。雷子啊,雷子,这下可完了。*****************************************************************************
第二章 可怕的病人
大夫第二次摇头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现了几十种想法,既有高尚也有龌龊,包括让雷子自首和跑路。0.1秒后,我决定选择后者,并准备先击倒眼前的大夫。
就在我想动手还没动手的时候,大夫说话了:“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我说,你们俩,谁去交钱?”
“嗨,没事,没事,您摇什么头啊!这给我吓得。”雷子长出了一口气。
“我落枕了,不行啊?”大夫白了我们一眼。
至于交钱,还能有谁,除了我还有谁!
交完钱回来,我拉着雷子一起进了急诊室,没办法,雷子一个人不敢进去。我也总算见到了这个传说中也(为什么要用也)很倒霉的人,头上缠着绷带,满怀期待的坐在那儿。一看雷子进来了,腾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直往墙角旮旯躲。
我连忙走上前去,说“先生,您别害怕,这纯粹是误会;人没事就好,咱商量一下这事儿怎么解决吧?”
“解决?哼,要是你,你被人糊里糊涂的揍一顿,你会怎么解决?”
我刚想说话,雷子抄起桌子上的一大瓶葡萄糖注射液,估计当初啤酒瓶子也是这么抄的,这个动作的技术要领他还是比较熟的,一个箭步冲过来。那哥们嗷一嗓子,抱着头缩在墙角,直喊救命。
我刚要阻拦,雷子把瓶子往前一递,硬往那人手里塞,“兄弟,是我对不起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打我吧,往死里打我!打到出气为止,啥时候你消气啥时候算,千万别客气”。
还好,天下的人很少有和雷子一样混蛋的,经过我一番讨价还价,那人摇着头,拿着五千元钱,自认倒霉的走了,毕竟这个数目和他的期待有一定的距离。兄弟,不是哥哥舍不得给你,而是医院刀太快,给我留的实在少啊。
摸了摸兜里剩下的零钱,我狠狠敲了一下雷子的头:“你呀,竟给我添麻烦。”
要说雷子这人,也好,只要犯了错误,保证特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我又趁机给他补了两脚。这才走出急诊室,瞧瞧屋里小护士的眼神儿,早想把我们轰出来了,不过看雷子貌似比较彪悍,没敢说话罢了。当然,也不排除是看我比较帅,舍不得说话,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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