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义一时语塞,沉默起来,认真的听他说话。
坐下来喝杯水吧?她说。
他没有坐下来把口袋里鼓囔囔的包裹递到她的手里:这是给你们母子的,不是太多,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苦笑了一下仿佛已经知道了他包裹里的东西,喃喃地说:谢谢你,我没有这个必要了,我根本不需要这些钱,我代表死去的父亲再次向你表示感谢,刚才我仔细想想你做的完全是正确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死者的父亲为了儿子也去世了,我也很同情他们,做为田生的家属,我也觉得愧对他们,只希望田生能在监狱里好好的反省改造自己,重新做人。
田忠义僵尸一般的坐在沙发上,许久才说:孩子,忘记这里的一切吧,你还年轻,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再找一个别耽误了自己的青春,明明不能缺少父爱。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心早就死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思。
他又听到了明明的喊叫声,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遭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他走过去打开了门,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的好孙子,你叫我一声爷爷好吗?
好,爷爷,爷爷……他接连喊了几声,喊得田忠义心里热乎乎的,自己渴望拥有的不正是这些吗?
明明,快下来,别累着爷爷了。朱宁把明明给拽了下来。
田忠义无意间看到了茶几上的一个全家福照片。朱宁说那是他们一家三口人在公园里照的合影,这也是家里唯一的一次合影,以前她要求田生带着孩子去照相,田生也总是忙,这一张竟然成了他们之间分别的见证。
田忠义试探的问道: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们在一起合个影。
一听说要照相,明明乐了,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高兴的说:好哇,好哇!
朱宁说:如果你真是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去家属院的门口拍一张。
明明跟着稚气的说:爷爷,你要明明的照片有什么用?
他望着他,笑着说:爷爷要和明明做朋友,明明愿意吗?
愿意。明明的嘴巴撅的像个熟透的杏核。
田忠义说:爷爷早就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了,明明是个好孩子,不管到了哪里也都要听妈妈的话。
明明顽皮的一字一顿说:我一定听妈妈的话,幼儿园的阿姨说不听妈妈话的孩子不是个好孩子,也就没有人心疼。
虽然已是晚上,但是照相馆里还有人在值班,他们的合影照片很快就被冲了出来。田忠义拿出来一张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然后掏出一张给朱宁:就做个纪念吧,或许将来用得上。
朱宁接过了照片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相片上的明明在做着极其滑稽的动作,他把自己的舌头伸得老长,鼻涕来不及擦就滚落到了嘴里。她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明明,等到明天咱们就和爷爷告别了,你给爷爷说声再见,好吗?
爷爷,再见。明明甜甜地喊。
呃。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再见,爷爷会想你的。他张着嘴又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停住了,跟随唾液一块咀嚼一同咽到了肚子里。眼睁睁的看着瘦小的母子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远去,眼睛里涌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他还在回忆着刚才朱宁对他说的那句话:我替我过世的父亲祝福你一路好走,保重身体。
多么懂事的母子二人,在他的眼里,他们是那样的爱憎分明,虽然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真的让自己时时处在感动之中,她们的所作所为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是人,而且是在一个锅里耍稀稠可是做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呀!也许是所说的遗传,但是想想自己他们和自己哪一点是匹配的。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壁思过,他想了很多。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情,犹如电影一样在脑子了一遍遍的回放。在屋子里如果在待下去的话他觉得自己很可能就要疯掉,过去的事情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不能在去想它了。他决定明天一定要出去走走,厂子里不知道最近是个什么样子了,惦记着厂子职工的待遇问题在上一个新的台阶。
第二天,垃圾处理厂办公厂区的大门一打开立刻有一个天大的新闻让到厂的工人们议论的不知道上班了。
[正文:第五十一章]
办公区的每一个角落里散落着大量的照片,数不清楚有多少张,但是每一张都是和田忠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场的工人没有一个不在议论的,他们基本上是人手两张,有的更多。照片上是田忠义和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他们都是一死不挂,只是照片上看不见女孩的脸庞,田忠义的老脸看得非常清楚,身体的某一个部位还被做了特技处理,厂里的那些没有结婚的姑娘看到这样的照片,脸色绯红,竟不好意思起来,她们把手里的照片折叠起来装进了垃圾箱中。
嗷呦,难看死了,脱的也太干净了。
这也许是时下最流行的人体艺术照,但是艺术也不能过分的暴露,也未免太夸张了点。
谁说不是哩,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在戏弄我们的田大厂长。
厂子里号称李快嘴的李孔英像炸了锅的蚂蚁拼了命的叫嚷:想不到我们心目中的楷模竟然在背后里也有这么不光彩的新闻,真可谓知花知叶不知根,知人知面不知心,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不正经的人是骚狐狸精,利用美色来勾引我们的厂长,为了钱真是他妈的什么事情也都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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