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二胖还是胡阿九?”我气势汹汹问庞大海。
“就是那天穿黄短袖白裙子的那个,小样子挺乖的。”庞大海这样回答我。
我一听更加怒不可遏,说二胖比我漂亮我勉强可以承认,但要说他比我聪明,小趴都会笑晕过去的,她是有名的傻丫头,人情世故一点不懂,就知道傻乐。
庞大海再次用一种朽木不可雕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伤害了我一次,在他眼里我似乎成了无可救药的笨蛋,他转过头去一笑说道:“不争了,总之你不会明白地!”
我气急败坏地指着庞大海道:“我一直没有反驳你,那是为了表示敬老,并不意味着对你就百分之百服气。现在你对我的公然蔑视,令我不得不下决心,作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给你看看,以证明你的老眼昏花。”
庞大海大度地笑笑,拍着我的肩膀咧嘴道:“你要是做出大事来,我就甘愿承认自己识人不准,为你鞍前马后跑腿服务。”
我余怒未消气鼓鼓说:“好,大丈夫一言为定,谁说话不算说就是千年王八!”
庞大海一听这话明显不高兴了,问我道:“你小子说谁呢?我活三百多年怎么了,碍着你了?”
我忙笑着解释说是个误解,根本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您老人家活这么久是国家和人民的福气,我怎么敢讽刺您呢。
庞大海每次听到奉承话,气就噗嗤一声泄掉,很快心情就好转了,我不禁怀疑三百多年来他一直没有被奉承过。
这样边走边说,我们就到了第四医院门口,我说那我就不进去了,前辈您好好休息,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和您联系。
庞大海懒懒地挥挥手算是道别,转身准备进门,这时门里忽然跳出一个人来,伸长脖子质问庞大海道:“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怎么不好好值班,有人送尸体怎么办?”
庞大海略带委屈辩解说:“我跟罗主任请了一天假,有人替我看着呢。”
这人还是不依不饶:“古城这么大,你要是迷路怎么办,你这一天不在,我还以为无故失踪了,担心好半天。”光听声音,一般人还以为这位薛医师会如此平易近人,关心一个守太平间的孤老头子。
我知道这薛青尸心里的打算,他想学习庞大海的一身手艺,却始终低不下高傲的头,只能这样不软不硬折磨庞大海,而且也不敢说话太重,害怕庞大海不辞而别忽然消失,所以听他和庞大海说话非常有意思,有点语无伦次,打个巴掌再给颗糖的感觉。
看到庞大海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被薛青尸训斥,我忍不住上前说:“唉,薛医生,好歹老庞也一把年纪了,你能不能放尊重点?”
薛青尸瞪了我一眼,走过来捏住我的小臂尺骨,暗一用力,一道刺痛电流一样窜上肩头,沿着脖颈的动脉向上蔓延。
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是在大街上,反手从包里扯出军刺,作势要刺过去。不料薛青尸出手更快,放下我的手臂,劈空抓住军刺同时暗喝道:“小子,别坏了我的大事,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我冷冷地说:“我也知道你厉害,能飞能跑,但就是看不惯这幅腔调,是男人就当面恳请拜师,人家老庞或许会给个面子。总是这样装腔作势刁难,这样老人家就会主动求你做他的徒弟?”
薛青尸看我说的有理,骄横的神情也蔫了下去,迟疑片刻点头道:“没想到被你看出我的意思,呵呵!”
我说:“你这副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想干什么。”
薛青尸看看四周,低声跟我商量说:“你和老庞是不是很熟?能不能帮我说一下,要我自己开口,实在是有点……”
我笑着说:“你就是放不下臭架子,拜师还要别人接引。”
薛青尸诺诺说道:“我一直那样对他,估计很难。”
按照胡阿九的说法,这薛青尸和庞大海还是有几分相像,人倒是不坏,现在用人之机,能拉拢一个算一个,所以我就点头装作很诚挚说:“看你对医术如此痴迷,我还真是感动啊,忍不住想帮你一把。”薛青尸闻言大喜,急忙保证说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情,我送你一套房子。
我说得了吧,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么,对了,房子多大什么位置,我可不要二手的啊。
薛青尸拍拍我的肩膀微微一笑:“没问题,别的不说,我薛医师钞票可是大大地有。”我说你那都是病人的血肉,小心遭报应。
薛青尸急着进去办事,并没有理我,回头张望说:“快点,老庞一会睡觉了,打雷都弄不醒。”
我们一前一后进入地下室,第三次拍响庞大海的门,老庞一开门看到我俩就不耐烦道:“没完没了了还,我又没犯什么大错误,你们还追过来批斗。”我笑道:“前辈,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这时薛青尸在我背后捅了捅腰眼,看来是对我把他描述成“东西”十分不满,庞大海一听有好东西,还以为是和小怪一样的兔宝宝,急忙过来开门。一开门就四下打量,却只看到白白胖胖安逸富态的薛医师。
“好东西呢?”庞大海问道。我一指薛青尸,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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