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也道:“小世兄刚正不阿,而且能主动将画皮拿出来,是再无可疑之处的。”
南宫寻向他们郑重地作了一楫。
陈心远道:“在坐的各位都是正派之士,如:孙郎中,哑伯伯,宋兄,自然还有南宫兄。所以,若在自己人中猜忌,那便是见外了。”
孙郎中习惯地拈着髯,他笑而不语。
宋作武道:“陈兄所言极是。我们如今回到刘兄身上,想想他为何要这么做。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或许解开它便能将谜团一一揭开。”
南宫寻道:“若说他与白娘娘有染,那么为何又会遭到如此不测?”
孙郎中道:“假定雷尚德同其孙子是真正的白娘娘,而刘世兄又伪制了画皮,这是否如南宫世兄说那般他们是同党,或更有可能恰恰相反。——也就是他们之间存在利害关系,或是他们之间原本就暗斗多年。”
宋作武道:“孙先生说得不无道理,只是倘若刘兄是清白之人或局外人的话,那么这其中的奥秘可就深不可测了。”
南宫寻道:“宋兄果然不同凡响。对于此事,我亦觉得远山兄弟前后行为似有矛盾。
宋作武蹙眉道:“如
南宫兄说的,他之前为些小利而行为不轨,尔后又去掘盗坟墓,还生生将自己害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若说他早已同雷氏祖孙有何瓜葛,那么,伪制画皮可以理解为迷惑对方,而为小利去做多余之事,就显得难以理解了。”
“自相矛盾。”南宫寻接应道。
孙郎中静思后,说道:“不错,就如演戏一般。但就不知其中谁是生旦净末丑,谁是主角配角,谁是棋子,谁又是局外人。”他面向陈心远,“对此陈世兄又有何看法?”
陈心远笑道:“小生心中早就如乱麻一般,一谜未解又增一谜,如今被老先生这么一说,真真被困在谜阵之中了。还能道出什么值得一博的谬断臆测呢。”
孙郎中轻笑着说道:“陈世兄总是如此谦逊,反倒叫老夫没意思了。你且随便说说罢。”
陈心远抹了一把鬓发,笑道:“若依小生说,刘兄是什么角色倒在其次。只是那个雷尚德那般兴师动众,倒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宋作武道:“惊动圣上的谣传若属实,他心虚那是自然的。”
陈心远笑道:“但愿如宋兄说的。”
南宫寻道:“孙老先生与陈兄说的越来越悬乎了,我如今是半句也听不懂了。”
陈心远同孙郎中笑着道:“南宫兄哪里的话。”
哑伯伯手语道:且不说他话,他如今倒想知道雷尚德的“尸身”去了哪里。
宋作武道:“伯伯说的正是我意。想问问孙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孙郎中呷了一口茶,道:“当年董宁远吩咐其子嗣,将其遗体同白幽若葬在一起。那时,他的贴身随葬品中就有梨花簪。据说那梨花簪还有窥视前世的魔力,谁若是同时得到了它和画皮,那么他便能为所欲为了。”他停顿了一会,“白幽若的坟墓如今就在荒地后面的城南山上。诸位猜测一下,谁心中此刻最想得到梨花簪。”
南宫寻偷偷摸了一下怀中的簪子,此刻他还不能将它拿出来,他要利用它神奇的能力将白幽若离奇死亡的真正原因找出来。在这个不可思议的黑夜,他已不能信任任何一个人的话了。
宋作武接过孙郎中的话,他道:“莫非先生是指雷尚德今夜就在白幽若的坟墓里,他在找梨花簪?”
孙郎中笑道:“这只是老夫随意猜测的。”
宋作武道:“若真如老先生猜测的那样,我们如今去抓他个人赃俱获岂不是还有时间。”
陈心远道:“远山兄弟被折磨得这般凄惨,只怕是从今往后再也不能道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了。所以我们趁此机会去看一看,如果能将那歹人抓住,也算是替他拿了个公道。”
孙郎中起身同一旁的
慧卿低语了几句,转向众人道:“他身子骨弱胆子又小,就让他先回去罢。”慧卿拿起地上的竹篓背在身上,向众人施了一礼后,开门出去了。孙郎中接着道:“既然诸位都同意去看一看,那么我们赶紧点罢。那老贼寻觅梨花簪已多年,想必已经知道了白幽若的坟墓,我们如今若耽误了时辰让他跑了,岂不没机会了。”
南宫寻站起来,他目送着慧卿走出老宅外围的木栅栏。慧卿那颀长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南宫寻心中的疑惑和惆怅。
厅堂里的一众人复坐后合计了一下应对白娘娘的措施。孙郎中着重指出大伙不可随意走散。南宫寻因见哑伯伯操劳了一日,且又上了年岁,所以劝他不用一同前去。陈心远和宋作武也都劝他回房歇息去。哑伯伯挥舞着手不肯依他们,手语道:别看他年龄已经老大,走起路来可同孙郎中一样,如赶风一般。况且孙郎中到了髭须皆白的年龄都愿不服老,他就更不能认输了。
众人皆笑了。陈心远道:“伯伯果然老当益壮,你要跟去便去罢。到时碰到意外,小辈们都乱了阵脚,还要靠伯伯您和孙老先生呢。”
南宫寻将刚刚打开的门用木闩栓上,他问孙郎中:“老宅距离白姑娘的墓地有几里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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