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口中大喊:“宋世兄,凶手就在那。”
宋作武扔掉手中的蜡烛,向黑影追出去,他道:“先生跟牢了,那人这会儿只怕跑不掉了。”
孙郎中紧跟在宋作武身后,虽然上了年纪,却一点也不显老,依旧如刚到老宅那会一样,走路如赶风一般。
黑影仓皇逃窜,冷笑了笑,从怀中掏出美女画皮。心下道:若逃不出去,就同你们一起葬在这坟墓里。
宋作武从腰巾内拿出一块金灿灿的官牌抓在手内。他同孙郎中离黑影越来越近。
前方出现了一道白光,照在素衣女子的身上,身影白得刺眼。宋作武口内缓缓道:“白娘娘,本扑头总算找到你了。”
第十五回 杀人真相
素衣女子背对着孙郎中和宋作武,苍白的月光穿过她那嬴弱的躯体,将残缺的光影投射到宋作武和孙郎中的身上。宋作武只觉得心内一阵发慌,双眼不由地往三丈外的白娘娘看去。只见她缓缓转过头来,尖锐的笑声随着目光,如利剑般穿过他的身体,让原本壮实的四肢瞬间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寒意同死亡的气息如洪水猛兽般朝袭来。
山风穿过不远处的一排阔叶林,“哗啦啦”地扬起无数残花败叶。素衣女子那披肩遮脸的长发也随着轻风被高高扬起,乌黑的青丝将枝头的盈月遮蔽住了,淡兰色的光晕勾勒出狡黠的嘴角,阴声阴气地笑个不停。
孙郎中在白娘娘转身的一刹那,早已藏到黑暗处,避开了那迷惑人的双眼。他快速从怀间摸出迷药,牢牢抓于掌内。
素衣女子抬起头,右边的半张脸已被烧没了,她冷笑道:“既然你好管闲事,那么就让你死得瞑目些罢。”她伸出血红的指甲,从脖间轻轻撕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展露出来。
宋作武稍稍恢复了知觉,惊恐喊道:“陈兄……陈心远!你竟是白娘娘!”
陈心远仰头哈哈大笑:“可惜宋兄知道得太晚了。”
宋作武立在原地,发现孙郎中此时已经不见,心中略宽了宽,怒道:“你为何要残害那么多人?”
陈心远笑道:“我害
的那些人又算什么!”
宋作武道:“既然你就是白娘娘,那么雷尚德和孔纯就是清白的。”
陈心远冷笑道:“那两个老家伙算什么好东西,他们早年鱼肉一方百姓,你又何曾见着!”
宋作武道:“就算他们早年恶贯满盈,可这几年乐善好施也算积了点阴德,你为何一定要杀了他们。”
陈心远笑道:“杀那两个老东西只是试一试这画皮的威力,如今且不说这些。倒是宋兄伪装得实在了得。”他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官牌,“看来你这扑快只怕当不长久了。”说完,一阵放肆地狂笑。
宋作武心中不免恐慌,若不拖一会儿时间,等孙郎中想出计策解救自己的话,只怕是逃不出这魔头的手掌心了。趁如今还有一些谜底尚未知晓,何不借此机会弄个明了。他飞转思绪,问道:“雷尚德同孔纯你已经杀了,也试过了画皮的威力,为何还要残害刘远山?”
陈心远不屑道:“宋兄看来并不适合做扑快啊。刘远山若一日不死,怎么解我心头之恨!如今废了他,就是想让那伙卑鄙之徒看看,让他们知道我陈心远的厉害。”
宋作武道:“既然你们之间有仇恨,那么刘远山为何要伪制假画皮,那不是反过来帮你!”
陈心远大笑道:“他只是草芥而已,根本不配成为我的仇敌。如今想来,那一计‘金蝉脱壳’施在他身上,真真是一箭双雕。”
宋作武愕然。“难道你在刘远山身上做了手脚?”
陈心远笑道:“你同他一样,都是将死之人。告诉你又何妨。你可记得我是第一个来到老宅的?”
宋作武道:“那又怎样?”
陈心远道:“关系大着呢!南宫兄那日将画皮忘在了客栈,我同小虎是第一个发现的。那日晚些时候,我们因前几日遭了抢劫,已经囊空如洗,所以不得不提前退房。当时还不知道画皮的妙用,心中正为没有落脚地而苦恼,可巧哑伯伯与我们不期而遇,把我们领到了老宅。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后来宋兄你同南宫兄兼因入住过那间客栈,而被领来老宅,事情看上去就有些蹊跷了。”
宋作武道:“哑伯伯同许员外乐善好施,我们又都是贫寒书生,同时受到接济是很平常的事情。况且,巧合的事也是有的。”
陈心远摇头冷笑道:“你既然以官差的身份加进来,又何必装做愚笨之人?”
宋作武知道还不能将自己放到明处,所以没理会陈心远这层话的意思。 “就算哑伯伯同许员外有嫌疑,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陈心远笑道:“昨晚
南宫兄来时,我也或多或少帮哑伯伯和许员外圆了谎。其实我并没见过许员外,之前就说过是哑伯伯领我们来老宅的。你定会问为何要这么做?道理再简单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哑伯伯同陈心远之间的默契程度。你想,陈心远比你我来老宅都要迟,待南宫兄来时,他来老宅也只半日,又为何能将许员外差哑伯伯寻找南宫兄的经过道得那么仔细?显然他是在之前我讲的那段遭遇的基础上借题发挥出来的。”宋作武想起刘远山讲那些事的细节处时的确要比自己清楚,还有,他当时急着要抢答的情形,多少让人生疑。心下暗暗佩服陈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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